她是昭帝的第二任皇後。
趙嘉月對嫁給梁恒一事,早就看得很開,而且趙婉儀在她耳旁說過很多,讓她莫要将一門心思放在男人身上。
也是因此,他們兩人就算有不對勁的苗頭,她都會将其掐死襁褓,同為幕僚絕不能動感情,這隻會影響她的養老穩定。
“主子,尚書府前來禀告,說是姜尚書病重,姜姑娘已經随同管家回府了。”
“是出了何事?”
“聽聞是剪子掉了地,砸到了姜尚書的腳,這幾日姜尚書下不了床,又因思女心切患了憂思,便讓人将姜姑娘尋回。”
趙嘉月點了點頭,面上卻浮起一層擔憂,“但願……姜尚書是想通了。”
一想到京中那些流言,趙嘉月很難不對姜如意生出憐惜,若不是她嫁入皇家,怕是這些流言也會向她而來。
宮宴上要不是梁恒表現出不在意
那些貴女們肯定會欺到她頭上。
趙嘉月若有所思,從紫芙的手中抽回了那個荷包,面帶笑意的看向紫芙,溫聲道:“不如……你教我繡荷包吧!”
“這?”
紫芙有些詫異,她面前的這位主子,平日裡最不喜女工,沒想到要做荷包,“不是說拿這個給殿下便好?”
“你這荷包斷然是不能送給殿下的,這繡工太好,不像是我能做出的。何況入府後,殿下一直沒有虧待過我,反而對我照顧有加,我不想在這事上欺瞞他。”
雖然梁恒日後定然會有心儀的女子給他送荷包,可是他若一定要收到太子妃親手做的,那趙嘉月理應不能假手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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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安王府,霍光剛剛睜開眼睛,便看見眼前淡紫色的幔帳,鼻前嗅到一股蘇合香,他面色忽見慌張,正想打開被子。
一隻胳膊重重的朝他壓了過來,将他抱在懷裡,對方的大腿同時鎖住霍光的下盤,吓得霍光一腳将人踢下床榻。
“嘭——”
梁宸重重的摔在地上,他身上肌膚雪白一片,沒有穿任何衣裳,而此時霍光也發現自己也是光着的。
霍光的面色倏然間僵白,他恨不得一頭撞死,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
明明他沒有喝過多的酒。
屋外有小厮聽見了動靜,想要沖入房中,卻聽見梁宸嗓音沉悶的道:“滾出去!誰讓你們進來的……”
霍光冷靜不了,腦子裡一片空白,隻見梁宸不同于面對下人時的臉色狠厲,朝向他時,眼尾居然翹起笑意,“昨日無事發生,你的衣裳……是拿去洗了。”
“那為何你?”
“你也好意思說,要不是你吐了我一身,我哪裡會這般?”
梁宸搖頭笑道,他想到昨日霍光喝了點桂花酒就醉了,是梁宸将他背回了王府,剛入房間霍光便熱的一直在脫衣裳,見到梁宸時忍不住吐了一地。
當時梁宸沒有半點脾氣,尤其是看着霍光整張臉泛起绯紅,眼裡滿是氤氲的濕霧,乍然間浮起了一層媚人的情态,
差一點梁宸就把持不住了。
可是——
他依舊在克制自己,動作很是溫輕的将霍光的衣裳給脫幹淨。
這事他不想便宜了府中下人。
昨夜兩人就是合蓋一張被子罷了!沒有别的事發生,更何況他雖說不是君子,可是“禮義廉智信”也是學過的。
他不想霍光醒來恨上他。
在京中很多年,他并沒有為難過任何人,尤其是在那事上,他很注重合拍,若不是你情我願,那麼勉強也無半點意思。
何況他對霍光是真的生了憐惜。
這小兄弟與他有緣,他是真的想結識這個朋友,盡管霍光的脾氣并不是很好。
在皇宮裡長大,梁宸少有見到真心與他交好的人,于是這般愈是不想與他親近的人,他倒是愈發想要親近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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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光從定安王府匆匆趕至太子府時,腦子裡還在回憶昨夜發生的荒唐事。
雖然梁宸言辭懇切,可是霍光依舊很是難過,這一回當真還清白嗎?
他不太好說。
梁宸在京中是出了名的好男色,這并不是空穴來風的事。霍光常年混迹酒樓,京中十有八九的瓜,他是沒有錯過的。
想到剛剛他倉皇逃走時,梁宸笑着對他道:“日後賢弟若是遇到了難事,随時可以尋吾……吾定會鼎力相助。”
當時霍光忍不住回眸,瞪過去一眼,本是朝梁宸表明自己冷厲的态度,卻注意到梁宸當時的笑,淫/蕩至極。
霍光趕忙搖了搖頭,“誰想見他?”
剛一進海棠小苑,霍光迎面便看見冬青滿臉慌張的撞到他懷裡,冬青忙低頭道歉:“對不起……霍公子。”
“你慌慌張張的……是出了何事?”
“奴婢正要去京兆府。”
“是太子妃出事了?”
霍光的眉頭蹙起,察覺出冬青的眼裡起了猩紅,“國公府有人來報,說是大姑娘去國清寺的路上遇了事,讓太子妃今日莫要出門。可是太子妃……”
見是趙芊月出了事,趙嘉月二話不說就沖出了府去。
當時可把跟在身旁的冬青急壞了。
信上說外頭可危險了。
霍光也不敢相信,居然有人敢招惹國公府,他顧不得收拾一身,趕忙随同冬青前去京兆府,一路上冬青的眼眶通紅,眼淚不止的往外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