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她還沒有學會刺繡,這指關就要開始罷工,給梁恒安排繡荷包的工期又要往後拖延了。
幸好——
她在梁恒出京時,給他送了一個限量款的太子盲盒,那是諸多國禮中的隐藏款,唯有梁恒一人有。
這般想着,她也不覺得自己這個太子妃做的不夠稱職了。
當時梁恒收到禮物,眼裡有着一閃而過的喜悅,不過看向她時,很快露出遺憾:“為何沒有你的樣式?”
他似乎比起收到自己的盲盒,更想要别人的,也不知道是何心理?
趙嘉月倒也沒有搪塞他,“我的樣式還沒有趕工出來,等你回京,興許就有了……”
這男人得要吊着。
不然——
他在外頭玩野了,說不定就忘了她的價值。
總得給他一點念想,讓他有早日歸京的心思。
當然誠實一點……是她在設計盲盒的時候,真沒有将自己考慮在内,太子妃的盲盒在市面上沒有市場。
趙嘉月對這一點還是心知肚明。
不過既然梁恒想要,她也不是沒有動力去做一個,不過給自己畫樣圖,總覺得有點羞恥。
畫的好了,怕人說她自戀,畫的不好了,她都不想生産出來。
[美圖大師崗位,接不接!]
系統張開卡姿蘭般的大眼睛盯着趙嘉月,一臉獻媚的道:[給京城貴婦們的畫像修圖。]
這宿主一直不打工,他也很愁!
反正這份差事不需要趙嘉月出宮,正好能當個兼職,趙嘉月猶豫了半晌,點了點頭,“可以的。”
居宮辦公。
還是蠻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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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嘉月插着蘭花,微笑的眨了一下眼睛,莫名被抛媚眼的趙芊月滿頭霧水,“眼睛進沙子了嗎?”
“沒有。”
趙嘉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就是眼睛有些勞累,等午憩就好了。”
“那就好。”
趙芊月放下了心,“剛剛梅香姑姑說去尚宮局取你要用的東西,你讓她去取什麼?眼下要做什麼事?”
“繡荷包。”
趙嘉月一臉平靜的道:“姑母說朝中成婚的郎君都有娘子繡的荷包,讓我也學着做點女紅。”
“喔。那是要的。”趙芊月垂下了臉龐,輕聲回應着:“正好養養你焦躁的性子。”不過她又忍不住擡眸,偷偷的打量着趙嘉月。
她與太子處的這般好了嗎?
不過——
梁恒對趙嘉月的确不一般。
兩人在太子府裡整日面對面,走到如今這一步,也屬實是順理成章。
隻是趙芊月莫名的覺得眼角酸澀,這樁婚事原是她的,她明明讓自己不要在意,可心中難免不生郁悶。
若是當時她沒有生那場病?
眼下會不會有所不同呢?
趙芊月想着又苦笑了一聲,暗暗罵自己可真是個惡毒婦人,居然在惦記自己的親妹夫?
她明明最盼着趙嘉月過得如意。
“嘉兒,你嫁給太子後,可有後悔?他對你當真好嗎?”
趙芊月抄着佛經,面色看似平靜的随口一提,可是心中洶湧的心思卻在不斷的壓抑着。
她克制的讓所寫的字保持工整。
“啊!”
許是被突然問到這個問題,趙嘉月顯然是有點懵的,雖然很多人都同她說過這個問題。
可是眼下都成婚将滿一年。
問的人比往日少了很多。
不過是趙芊月問的,趙嘉月回答的倒不厭煩,面色顯而易見的歡喜。
“他對我很好,不過後悔?也有過……隻是眼下應是沒有了。”
“那就好。”
趙芊月沒有擡起臉龐,她生怕露出醜惡的神色,哪怕隻有一點,她也不允許。
自己明顯是生了嫉妒,明明她清楚的知曉這心思不能有。
可是依舊忍不住生出。
趙芊月朝着趙嘉月瞥了一眼,見對方唇角上的笑意是真的,她的一顆心莫名的不上不下。
有欣喜,也有半分不悅。
“太子妃,皇後娘娘讓奴才前來通傳,讓您前往太初殿一趟。”
外頭有太監火急火燎的上前,他的衣裳被雨水打濕了,看着很狼狽。
趙嘉月放下手中的花枝,将目光落去,看着對方的面色慌張,她眸中滿是問号的道:“是有何事嗎?”
“說是太子來信了。”
“喔。”
趙嘉月應的很沒有感情,送信就送信,直接拿過來不就好了,有必要傳她去太初殿?
目光朝外落去,剛剛還是烏雲密布,眼下已經大雨傾盆,豆大的雨滴落在院子的青石闆上,聲音很大。
趙嘉月面露不滿,小聲嘟囔道:“當真要去嗎?我剛換的衣裳……”
“去吧!既然是陛下來傳,信中定然是有着大事。”趙芊月莞爾一笑,催促趙嘉月趕快動身。
“大事?”趙嘉月蹙起眉頭,不太理解的道:“太子若有大事,那與我有何關?提到我的不應是家事?”
“家事?”趙芊月溫聲重複着,她這長不大的妹妹,原是早已與旁人有了家事,這日子過得可真夠快。
她還總覺得趙嘉月是跟在她身後的小尾巴,尤其是兩人在一起時最是明顯,隻覺得趙嘉月依舊待字閨中。
趙嘉月往前步去,不過眉頭忽而緊鎖,若是有大事提到她,還非要她去太初殿不可……
怕是隻有那種晦氣事?
她要做寡婦了?
趙嘉月想着就覺得心頭郁悶,她還沒有懷上子嗣,若是成了寡婦,往後太子府還住的了嗎?
早知曉與他生米煮成熟飯!
就算沒有愛——
也是無妨的。
古代女子若是沒有子嗣,往後日子會過的很艱難,畢竟沒人繼承太子的家業,怕是會有别的賊人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