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管國禮一事,出了此等纰漏,全是你督陶辦禦下不嚴……眼下你看孤應怎麼處置你?”
昭帝怒瞪向徐文清,“太子眼下是在為你們的渎職頂罪,你既然拿不出法子,就莫要在此時插嘴。”
“可是也不能讓太子妃。”
徐文清意欲再谏言,昭帝拿起一本奏章朝着他的臉龐打了過來,趙嘉月甫一擡手,趕忙将東西接了住。
拯救了一個清冷小官差點毀容。
“你個豬腦子,設計國禮的大師此時就在你眼前……眼下怕也隻有她能解你們的燃眉之急。”
制作國禮的大師?
入宮了?
徐文清趕忙将目光落向周圍,尋找那位神秘大師的身影,可是堂中隻有他與皇後、昭帝。
大師是皇後嗎?
昭帝睨了一眼不争氣的徐文清,又滿是溫和的看向趙嘉月,“既然你要重新燒……那可為孤留一套?”
“不可。”
趙嘉月斬釘截鐵的拒絕了昭帝,身旁人忽而都看得愣怔。
所以——
昭帝眼中的大師是趙嘉月?
徐文清滿眼都是迷惑。
趙婉儀搖了搖頭,趙嘉月當真是她平生見過最猖狂的小姑娘,這些年她仗着昭帝的寵愛,總是為所欲為。
令趙婉儀意外的是趙嘉月竟有這般本事?
那麼猖狂一點?
也是理應的。
趙婉儀沒有想過那名震京城的“直播狂歡夜”是趙嘉月舉辦的,更沒想到是她做出了那般精緻的國禮。
從前可沒有見過趙嘉月搗鼓這般的小玩意,趙嘉月是何時學會的?
“不過——”
“既然是有人存心破壞?”
“兒媳想這次的國禮,由兒媳親自去送。”
趙嘉月擡眸時,不卑不亢的看向昭帝,她的态度明顯是莊重的,比剛剛任何時候的語态都要正經。
昭帝垂眸,瞥了一眼身旁的趙婉儀,見趙婉儀朝他搖了搖頭,顯然沒有達成共識。
“此事容孤再想想……眼下重中之重是做出國禮。”昭帝臉上露出溫藹的笑容。
看向趙嘉月時,他的眼裡對她寄予了厚望,同時還生了一股驕傲的心思,當初賜婚……果然沒有看錯人。
·
趙嘉月步出太初殿,便見着徐文清早就站在殿前等她,他恭敬的朝着趙嘉月作揖,“是在下唐突了……”
“不知者不罪。”
趙嘉月淺淺一笑,見徐文清的臉上還有着不好意思,她趕忙道:“徐大人無須這般,若是真過意不去,我倒是有些事想要問你?”
“太子妃但說無妨!”
“此次保管國禮的人是誰?”
“這我并不知曉。此前國禮是由督陶辦保管的,不過……後面交給禮部,就不知曉是何位大人接手?”
“交給禮部時可有拆開看過?”
徐文清搖了搖頭,“那日高尚書有公務在身……沒有與我做交接,他身旁的人讓我将東西放下便好。”
平日裡沒有出過此等差錯。
徐文清也一頭霧水。
趙嘉月的目光裡出現一閃而過的鋒銳,看來禮部的手腳不幹淨?
·
三日後。
徐文清帶着新制成的一套國禮,在太初殿面見了昭帝。
新款的國禮是按照楚帝一家的畫像制作的,趙嘉月在藏書樓裡翻找了好久,才尋到一副十年前的畫像。
聽聞楚帝這人生性風流,後宮裡的妃子不計其數,生得幾個孩子都長得很是好看……
不過畫像都是十年前的,趙嘉月也就沒有準備将他全部的妃子做出,免得将誰做醜做好……都得罪人?
她此次的重心是将楚帝的陶瓷娃娃做的出彩,總共做了楚帝閑散日子六件套,每一個做的都甚是用心。
昭帝看着躺在楠木盒子裡的陶瓷娃娃,眼紅的不行,“眼下太子妃在何處?她怎能将楚帝……做的這般好?那老東西他配嗎?”
他央求了趙嘉月那麼多次?
都沒有主動給他做一套。
生氣是很生氣的。
昭帝的目光直勾勾的看向徐文清,像一隻準備狂吠的小狗,徐文清正經的不行,他搖了搖頭:“臣不知曉太子妃身在何處?”
等着從太初殿離開。
徐文清便坐上了去往燕楚國的馬車,他抱着懷中的一套盲盒,唇角露出欣慰的笑容。
“太子妃的手太靈巧了……”
楚帝看過這般的盲盒,定然會生出歡喜的,哪個大老爺們不心動?
這可是——
自己的盲盒。
怕是任何收到這東西的男子在得知做這個盲盒的師傅是位懷春的少女,很難不去想……
這位少女莫不是對他早生情愫?若是沒有将他視做心儀之人,怎能做出這般設計精妙的作品?
徐文清也佩服趙嘉月沒有見過楚帝,居然能設計出這般完整的東西?
看來有些東西是要天賦傍身的?
“嘭——”
屁股底下的木凳傳來聲音。
徐文清蹙起了眉頭,他驚站起身,聲音嚴厲的道:“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