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天氣的原因。
這裡的人穿的都很輕浮,而且作風尤為大膽。
趙嘉月入宮時就瞧見了蓮花夫人所住的幽蘭宮裡,滿是穿着宮女服的男子,許是蓮花夫人生性浪蕩?
平日裡并不檢點。
不過——
泱泱燕楚國,怎能容許嫔妃明目張膽的養男人?
而且蓮花夫人雖然有點遮掩,可屬實是不多,趙嘉月都能看出那些是男人,别人怎會不起疑心?
如果楚後容不下蓮花夫人,這些身材魁梧的宮女,不就是鐵證……何須還要等下去呢?
嘎吱——
殿中傳來有人推開門的聲音。
趙嘉月趴在牆上掀開瓦片,借着裡頭的微弱燭光,她聞到一股潮濕的水霧,昏黃與氤氲在此刻讓人想不到半點清白……
隐隐約約看到裡頭被押來的男子身上有着鐐铐,他的薄衣被扯開,露出勁韌的肌肉,八塊腹肌很是明顯。
可惜隔着朦胧的距離,男人又是側着臉龐,趙嘉月看不清他的臉龐。
暗暗歎一句:“玩的可真花!”
蓮花夫人不是被關禁閉嗎?
不過她可真不愛吃素,一點葷腥的都沒有給自己落下。
隻見她起身,手指輕輕的撥過男人結實的肌肉,唇角帶着妩媚的笑意,“你們那的男子都和你生的一般好看嗎?”
趙嘉月忽而起了一堆雞皮疙瘩,她别過臉,“這蓮花夫人也太放蕩了?竟敢這般堂而皇之的養男寵?”
聽聞她眼下是個孕婦?
就是因為又懷上皇嗣,所以朝中大臣對她盯得緊,不容楚後做手腳。
“好看嗎?”
此時耳旁浮開一道灼熱的呼吸,趙嘉月轉頭時猛然一驚,瞳孔蓦然瞪大,面前的一張白皙俊臉瞬間明顯。
趙嘉月剛剛看戲太過入迷,沒有察覺到眼前的小郎君,何時也趴在她的身旁?
而且與她是同樣雙手托腮,小腳翹起的趴在房頂掀開瓦片的姿勢,隻見小郎君笑着同她開口:“好巧。”
“這——”
趙嘉月支支吾吾沒有出口,她起身想要離開,卻見對方鯉魚打挺,直接上前擒住她的胳膊。
“小郎君,我見你生得俊俏……想和你玩玩,你别着急走呀!”
玉面小郎君粉面貝齒,生得秀氣的很,雖然說着輕浮的話語,可是言語倒是不惹人生厭,徒增了些可愛。
好看的人總歸是讓人厭不起來。
但是——
趙嘉月明白她眼下是賊?
也不能放蕩到光明正大的垂涎楚王宮裡的男色。
指不定是蓮花夫人養的哪個争風吃醋的男寵,在蹲她牆角偷聽,想要尋她大做文章呢?
趙嘉月準備反身出手,沒想到剛剛迎上對方滿是星子的目光,便見空中銀粉散開,她雙腿虛軟,閉上了眼睛,躺在了對方懷裡。
·
“小郎君,你醒了?”
趙嘉月睡醒時,已經是青天白日,溫熱的陽光曬在她的面龐,腦袋還在漲疼。
面前出現兩個魁梧的宮女,趙嘉月趕忙坐起,屁股往後退了退,扯過被子捂住身子。
她目光不善的盯着面前的人,“你們是男是女?”
視線趕忙落在自己身上,發現衣裳沒有被解開,她稍稍放了心,想到昨日那浪蕩小賊的面容,她的眉頭蹙了起來,“這裡是哪裡?”
“小郎君好生福氣,被我家主子相中了,往後破天富貴就要來了。”
兩個宮女笑着看向趙嘉月,視線在趙嘉月的臉上掃了一圈,眸光都發亮了。
趙嘉月總覺得這目光讓人渾身不自在,總覺得她們饞她身子。
“是呀!你往後可要做驸——”
另一個宮女應和着,此時殿外傳來一聲粗粗的咳嗽聲,她朝着屋外走來的人看了一眼,趕忙低下頭。
“小美郎,昨夜睡得可好?”
從屋外邁着四方步走來的小郎君正是昨夜房頂上相見的浪蕩小賊。
趙嘉月微蹙着眉頭盯他,眼下沒有半點好感,見他身上的绫羅并不普通,她明白他定然是宮裡的人物。
應是楚帝的某位皇子?
不過——
燕楚國真亂,居然容忍人搞斷袖?楚帝有這般的兒子,怕是死了也無顔面對祖宗……
本身子嗣就綿薄,還出了個自斷子孫的?
“我不搞那個的。”
趙嘉月陰沉着臉龐,她很直的,隻喜歡男人,而且隻喜歡好看的男人……不對,這話好像有點奇怪?
眼下的也是男人,而她此時是女扮男裝?
趙嘉月審慎的看了一眼面前眼尾帶笑的男人,說實話他生得白淨,五官也很清秀……
眼下不輕浮的時候,也算耐看。
倒是有幾分符合她的喜好。
不過道德還是很快占據了上風,她是有夫之婦,而且弄直一個彎男的行為,屬實是不講道義?
算了。
她可不能沉淪在男色裡。
“你想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