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拓拔昀這般說,趙嘉月很是高興,不過生怕對方有意詐她,眼下她的眼皮都沒有動一下,目光平靜的盯着璎珞繩,“我會很快編好繩。”
“我沒有诓你,說實話……我與父皇都沒有想過與昭國開戰。若是兩國交戰,苦的隻有兩國百姓。”
哪怕眼下開戰,燕楚必勝!
可是勝戰——
也會有傷亡。
何況燕楚也不能保證,終有一日不會去求東昭國?
拓拔昀不喜做趁火打劫的髒事,這些年他明白一個道理,守好一畝三分地未嘗不是一樁好事?
何必生野心,去占别人的東西?
趙嘉月意外的擡起眸子,看見拓拔昀在燭光的映拂中,那張側臉生得愈發卓越,他的眼裡有着悲憫。
“燕楚有你這般的皇子,是一樁幸事!有朝一日若是你繼承大統……我相信也是大昭的幸事。”
趙嘉月忽而對眼前的男人生出了莫名的情緒,不像是這幾日流露表面的谄媚,她真的有點仰慕面前的人。
不過——
純欣賞而已。
“可惜,你見不到那日。”
拓拔昀低頭笑了笑,燕楚定然不會讓一個公主成為皇帝的。
趙嘉月不懂拓拔昀話裡的意思,此時還一頭霧水,不過她又低着頭面對自己的璎珞繩,“我會早日做好這璎珞繩的,也相信會見到那日的。”
——【他剛剛說的意思,是我活不到那日嗎?】
——【太可怕了,我剛剛啥也沒有說錯吧!】
——【不是才好好談事情?】
趙嘉月的心理活動尤為活躍,不過面色維衡冷靜,隻見拓拔昀朝她看過來時目光溫和,“早點歇息吧!”
·
趙嘉月知曉拓拔昀不會開戰的心思後,她的心跟着安定了許多。
憑着這幾日的相處,她差不多能明白拓拔昀不能成為太子的原因,大概是因為他的性取向。
楚帝肯定不會将自己的皇位,給一個不能傳宗接代的皇子。
可惜——
拓拔昀因為性取向,喪失了一份養老保險,天下也損失了一位明君。
這幾日見拓拔昀為了楚帝昏迷不醒的事,焦急的心神不甯,趙嘉月也開始做着新的盤算。
拓拔昀同趙嘉月說了梁恒被拘禁的原因,說楚帝見了有瑕疵的國禮時,本也沒有任何動怒。
隻因朝臣有意見,楚帝才将梁恒扣押在王宮裡,但是吩咐了宮人以上賓之禮對待梁恒。
楚帝沒有想過折辱梁恒。
隻是——
僅僅一日,就聽聞幽蘭宮裡的蓮花夫人出了事,她說好意請梁恒入宮作畫,沒成想梁恒借着酒勁輕薄她?
那一日宮人聽見蓮花夫人的哭喊,推開門闖了進去,隻見蓮花夫人衣衫不整,露出半塊玉肩……
蓮花夫人倒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說是梁恒喝了酒就跟變了個人似的,不過見到楚帝發怒,她又一副大度的模樣,“罷了!陛下就算是愛妾身……可千萬不能為妾身做有傷兩國交好的事,想來太子也不是故意。”
當時蓮花夫人将楚帝架在那裡,若是楚帝息事甯人,倒是顯得燕楚怕了大昭……很難不讓國人寒心。
于是楚帝一怒之下将梁恒關入地牢,而他回寝殿後也跟着倒下,到現在都沒有醒過來。
[叮——應宿主的需求,目前有一批醫生的崗位正在開放,不過檢測到你的知識儲備太弱,隻能實習。]
趙嘉月點了點頭:接!
她也想看看楚帝到底是生了什麼病?為何昏迷了這麼多日?
眼下拓拔昀不能放了梁恒,便是因為楚帝卧病不起,一旦他有所行動,朝中大臣定然不會同意。
隻有等楚帝醒來再做打算。
拓拔昀懷疑,那日楚帝離開幽蘭宮,定然是見到了别的惡事?
不然——
他怎會如此離奇的昏厥?
楚帝的身子骨平日裡算是硬朗。
拓拔昀也是趴在房頂吃過瓜的人,他不相信那般生性放蕩的蓮花夫人是清白的……
怎麼看都是蓮花夫人勾引别人?
不像是梁恒主動招惹她。
要不是拓拔昀還想再觀看局勢,他定然在當日就捉着赤/條的蓮花夫人,讓她光着身子給宮裡人看。
·
[插播一條反饋,這畫的可真好?真想見見這背後的小娘子。]
系統在趙嘉月準備睡覺時,播報了前幾日給貴人P圖的反饋。
趙嘉月點了點頭,“若是能有機會?我倒是想見見楚後。”
也是很偶然——
趙嘉月發現前幾日接到的P圖單子,買主正是燕楚國的國母。
[楚後正在甄選一副自畫像放入宗廟,她對你的畫很是滿意。]
系統滿臉帶着笑意,[而且告訴你一樁事!你很有可能要見到楚後了,你的漫畫發行海外,受到了熱捧!楚後正是你的狂熱粉絲。]
“這這這——”
趙嘉月差點笑出雞鳴聲,“當真?不過我好久沒有畫了,上次是更新到梁恒意欲脫衣勾引我吧!”
[是的,楚後一口氣追到了最新章節,現在急的不行!恨不得殺了作者……現在發令要抓出作者,關在宮裡畫出結局,不然提刀砍人。]
系統陰恻恻的回應,搖搖頭間滿是鄙夷的看向趙嘉月:[我也不喜歡這種不常更新的作者。]
趙嘉月的汗毛直豎,忽而覺得這般的見面還是不要了,想到她被關押在暗室裡,用鐵鍊鎖起來,讓她整日作畫,除了吃飯、出恭不得起立!
簡直是遭罪。
果然還是不能太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