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昀見趙嘉月果然老實,他唇角浮起滿意的笑容,手掌溫輕的撫過趙嘉月的臉龐,“這般才懂事。”
呵呵。
趙嘉月心裡暗暗吐槽。
等她成功營救梁恒,她定然立馬逃離這裡,絕不會再受任何窩囊。
見着拓拔昀離開,趙嘉月蹙起了眉頭,“同心結的璎珞?”
這男人怎會要娘們唧唧的東西?
真是奇怪。
打璎珞繩可是樁精細活,偏偏她不是那種心思細膩的小姑娘。
更别提還得在璎珞繩上加一個同心結,這對她而言簡直是噩夢。
而且噩夢馬上就來臨了。
沒有等拓拔昀走遠,屋外便有婢女送着珠寶、繩子過來。
珠寶和金線都很是名貴。
看的出拓拔昀早有準備,他想要同心結的心思……許是往日裡就有的,隻是碰巧遇到了趙嘉月。
真倒黴。
趙嘉月恍然間覺得肉/體與靈魂脫軌,她絕對是天選的冤種。
“公……公子說了,這些交由郎君,望郎君早日做出璎珞同心結。”
婢女滿面春風的看向趙嘉月,說話間低了低頭,忍不住的偷笑。
那眼神——
看得出她有點幸災樂禍。
·
整整五日過去。
趙嘉月将黑眼圈都熬出來了。
可是看着滿地散落的被剪斷的紅繩,她眼裡惆怅,手指卻沒有停下動作,這已經不知是她第幾次嘗試。
“趙郎君,時間不早了,還是早點歇息吧!”身旁的婢女不忍心見趙嘉月繼續忙活,恨不得直接道:你不是幹這塊的料,别費心思了。
她也沒有見過有人如此手腳不利索,簡單的編繩居然弄得這般辛苦?
“唉——”
“不然你将這東西呈上去?”
“看看能不能應付過去?”
趙嘉月從桌上亂作一團的璎珞繩裡挑出一根勉強中看的,她一臉期待的等着對方的回答。
此時大門推開,男人的臉色陰沉,冷冷的道:“這東西哪能敷衍?難道這幾日……你就是想着如何糊弄我?你可知曉這璎珞繩意味什麼?”
如果象征恩愛的璎珞繩都能糊弄,往後他還指望面前的人能帶給他什麼真心?
可是——
趙嘉月心裡的白眼都翻上天了。
她與他本就是剛剛相識。
何來真心?
而且也不是她想做個糊弄人的東西,趙嘉月委屈的道:“這不是我做不出嗎?又不是假手于旁人?”
趙嘉月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指,因為長時間的編織,手指微微泛紅,她的額頭也滲出細密的汗珠。
這幾日她的心情愈發焦躁,每一次失敗都像是在嘲笑她的無能。
當然——
也是她在擔心梁恒的安危。
拓拔昀見趙嘉月的聲音微弱,不再像初次見面時那個虛張聲勢的小老虎,他也跟着心軟了。
見拓拔昀沒有說話,趙嘉月生怕這幾日對他的仰慕白裝了,她果斷夾起嗓音裝作可憐,“我也想打好同心結,可是這繩子跟我作對似的。”
說的倒是實話,趙嘉月按照步驟打結,可是她越努力,那根紅繩總是不聽話的散開,無法形成她想要的那個結。
眼睛看會了,但是手指不會。
拓拔昀步上前,滿是溫和的道:“打結需要耐心和技巧……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你無需心急。”
“可——”
趙嘉月怎能不急?
但是見到拓拔昀投來的殷切目光,她趕忙住嘴,轉了話道:“終歸是你想要的東西,我想早點做好。”
“哼。”拓拔昀剛剛握住趙嘉月的手,忽而松了開,面色轉為冷淡,“是為了你的小情夫吧!”
“哪裡?”
趙嘉月的臉頰微微泛紅,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自從見了你,我才知曉原來像我這般低賤的人,也能被人如珠如寶的對待。我甚是感謝二皇子的看重,也不敢負了二皇子。”
“當真?”
拓拔昀目光灼灼的盯着趙嘉月的眼睛,隻見趙嘉月的雙眸撐大,像是竭力在表現她的忠貞。
他的愠怒作罷了!
也沒有準備深究趙嘉月的心。
就算是假的,也無礙!
反正——
他要的是這個人,又不是他的心,無論他的心是真是假,他都會強占了他。
總有一日,他會讓他愛上自己。
“既然做不好這同心結的璎珞……那便先擱在一旁吧!”
拓拔昀也不是非要這璎珞結,他不想收到沒有誠意的東西。
“哪裡行?”
這可是梁恒的救命繩。
趙嘉月有點着急了,為了表現她的努力,她坐在椅子上,抓起面前的繩繼續使勁,同時擡起臉龐,朝着拓拔昀努力的點頭:“我可以的。”
“你大可放心,你們太子過得很好……我會找個機會送他出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