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銀子買。”
趙嘉月冷淡的瞥了一眼面前有點局促的小郎君,男人瘦骨嶙峋,像是餓了好幾日,他的臉色正發黃的可憐。
見他扭捏,盯着她的燒烤攤很久,趙嘉月沒有好臉色的瞪着他,“沒有錢,别盯着看,這不是耽誤我做生意嗎?”
驅趕意思很明顯。
[主子,咱們試營業,沒必要對客人這麼兇吧!]
[說不定還能成為回頭客。]
[你嘗試微笑一下!]
趙嘉月翻了一個白眼,系統怕是腦子瓦特了,這裡是匪寨,而且是四海最大的詐騙窩點,她還禮貌式服務?
這裡的人配嗎?
别說她心裡對這些人有着芥蒂,就算是她禮貌微笑,這些人不心裡發怵嗎?
不覺得她有詐,才有鬼。
正經人誰會三更半夜跑到詐騙窩點擺燒烤攤子,也就是她這個不打工會死的社畜,才會做這般大膽的商業決策。
畢竟——
她考察過這裡的地形。
而且剛剛确認過眼神,面前的餓鬼确實是她的目标客戶。
小郎君見趙嘉月這麼兇,目光瞬間黯淡,一張臉耷拉着,他不明白自己是土匪,怎麼就被一個女店家給兇了?
“不過老闆……你一個小姑娘,怎麼敢半夜上山賣燒烤?”
小郎君狐疑的看向趙嘉月。
隻見對方拿着竹簽直指着他,那竹簽頭尖銳的能刺破他眼睛,正抵在他的面前,她冷笑了一聲,“你也好笑的……燒烤不半夜賣,還白天賣啊?”
“隻是,為什麼在這裡?”
趙嘉月有點不耐煩了,瞪了一眼他,很是敷衍的道:“白日我出門,遇到一個算命的,他說我今日上西山擺攤,必有大财……現在我有點想殺了他。”
“小姑娘戾氣這麼重?”小郎君搖頭笑了笑,一張臉湊在牛肉串面前,哈喇子差點滴上去,隻見趙嘉月趕忙拿走,“窮鬼,走開點……别把口水掉上面。”
呵呵。
誰大半夜打工?
能戾氣不重,還笑嘻嘻的。
她又不是缺錢的窮鬼,她隻是來體驗生活的,要不是打工能換她開口說話,她也不想來這裡平白受罪。
都怪系統,給她挑這個鬼地方。
“誰像你這麼做生意的?”
“我可是你的買主。”
“别人見了臨門的,都喊大爺的。”
小郎君面色不滿,趙嘉月蔑了他一眼,“有錢的叫大爺,沒錢的一律是窮鬼,别跟我攀親,我隻認錢。”
“真是個掉錢袋子的。”
小郎君看着趙嘉月一臉淡定的在烤肉,暗罵她是個隻賺錢不怕死的黑心商販,她怕是不知曉這裡可是渑縣的詐騙窩點,這裡的人都是窮途末路的惡棍。
不過惡棍也有餓的時候。
眼下他們真缺吃的,攤子前的烤肉上泛着滋啦的油光,在火光照耀中金燦燦的,他伸手掏了掏錢,遞出去一個東西。
趙嘉月白了一眼他,“你當老娘沒有見過錢啊!不收假/币……”
“這這這——”
“可是渑縣的通用貨币。”
“你别不識貨啊。”
趙嘉月翻着白眼,“滾滾滾,我也就是今日閑的蛋疼……出來做點小生意,你别想坑老娘,誰不知道你們這個鬼地方就屬騙子多,想吃就買,不想吃走遠點。”
“那你要什麼?”
“你這人真會說笑,要銀子呀!我隻認昭國的貨币,或者你拿點東西來抵。”
小郎君露出可憐無助的目光,趙嘉月全然不在意,她可不是好心人,也不擔心小郎君會一怒之下砍了她,畢竟憑手藝吃飯的人,還是有點自信的。
就算是她們搶了她的燒烤架,也沒有辦法烤出這般的美味。
她的肉裡,有她的秘制醬料。
趙嘉月瞅着小郎君還眼巴巴的望着燒烤攤,她拿出小馬紮坐在一邊,抓起一根就開始啃,面上盡顯浮誇,任誰看了都饞的掉口水。
小郎君終于忍不住,趁着趙嘉月不備,直接伸手搶了一根牛肉串塞到自己嘴裡,趙嘉月抓起旁邊的竹藤,用力的抽向他的屁股,罵道:“窮鬼,三兩。”
“真好吃。”小郎君滿臉浮着笑容,他一手捂着被抽腫的屁股,一手興奮的擦着嘴角,“老闆,你烤的真好吃。”
“給錢,三兩。”
趙嘉月的聲音冷冰冰的,掃了一眼男人的斷指,他的手指滿是舊疾的疤痕,“往日沒有少幹偷雞摸狗的事吧!”
小郎君看着趙嘉月,他眼裡滿是渴望,可是趙嘉月将攤子護得很緊,他隻能望着,眼下嘗過了味道,他更饞了。
明明趙嘉月可以明搶錢的?
可是她還大方的,給了肉串。
小郎君掏遍全身,隻可惜口袋空空,隻見趙嘉月一把扯下他腰間的荷包,“就這個了,抵了你剛剛的肉串錢。”
“就這荷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