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事其實都他嗎賴邱明,就是他弄什麼破爛節目樂隊比賽,還把賽制搞成這樣,害夏憲不淺!
夏憲想通了這件事,揪着沙發上抱枕拼命捶,想象它是邱明的臉。
“不得好死!”
咬牙切齒地罵,但夏憲心裡發苦。
說真的,邱明不得好死了,他又能有什麼好處呢?
揪心得在自己家内裡信步亂蹿,夏憲塞着耳機聽歌沒幾句就煩,想弄會歌卻毫無靈感也沒心情,摸兩下吉他又悻悻放下,因為是邱明送贈的,徒添不爽。
想做什麼呢?什麼都不想做。
事情到這個地步,已經沒有别的辦法,夏憲也不想出門傷感,就扒拉床和沙發底下,終于找到了很久之前剩下的半包煙。
可惜,翻了半天家裡都沒見着打火機,夏憲更加悲傷。
戒煙不易,夏憲用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和克制,冷靜了下來,狠心将煙丢進衛生間的垃圾桶,一了百了。
沒了煙,何以解憂?夏憲想了又想,答案是酒。
可酒也不健康,明天有約,這會并不是一個人喝酒的好時候,夏憲擔心自己喝到一個人痛哭失聲,耽誤正經事。
那麼除了酒之外,也就唯有奶茶了。
夏憲打開手機,發現最近的奶茶店不怎麼講道理,單價都是20左右一杯,卻要求40元起送。
他嘗試了單杯加料,湊起來實在太痛苦,最後幹脆選擇超大杯x2,又是奶蓋又是布丁又是冰淇淋地瘋狂加料。
錢花出去心就疼,他點完外賣,繼續又兇又慫地逮着沙發上的抱枕當邱明抽。
“狗東西!”
“垃圾人!”
“死變态!”
捶完了,夏憲插着腰喘氣,覺得自己思路又出現了極大問題。
堂堂一個成年人,心情不好不出去約炮卻在等奶茶外賣?這算什麼,給他邱明守身呐?
人不能這樣,至少不應當。
積怨已久,夏憲心内火起,咧着嘴發出誇張嘲笑聲。
「還不趕緊約是等什麼呢?趁着節目還沒播,老子我還沒糊或者紅。」
俗話說得好,擇日不如撞日,夏憲奔向浴室,再奔向衣櫃,最後出來對着鏡子滿意了十分鐘。
“叮咚——”
門鈴一響夏憲就猜是奶茶到了,打起精神準備開門迎接貧窮的人簡單的快樂,喝完就出去尋找好看的人複雜的高潮。
可是出乎他意料,快樂竟是不存在的。
外面站着的人意味着不快樂,一看清他的臉,夏憲的腦内便似當日舞台上重逢,升起了一團灰霧苦澀。
邱明曾經在他心内甜過,但如今他是一片灰霧,寄居心内一隅揮散不去,伺機發作,要将夏憲珍藏的悲喜都湮沒。
今天夏憲的手動得比腦子還快,剛才奮力砸抱枕的手,擡起來就給對方臉上來了一下。
面對這一拳,門外的邱明似乎沒有防備,挨了個正着;但夏憲第二次把拳頭揮過去的時候,邱明便聰明地避開了,然後用另一隻手強橫地将他摟住。
顯然不避開也是他故意,如今鼻尖都是從前邱明身上香水味,甘辛潔淨的皂感香氣像是在這夏天忽然吹來溫熱的風,飽含甜中帶苦的内蘊。
他是僞裝的紳士,令夏憲恍惚,亦覺沒好氣,忍不住一字一頓地呵斥出口。
“放!手!”
邱明不放開,而且夏憲發現這個故意往自己身上靠的人變得越來越重,逼得他重心不穩,直向後仰倒。
被抵在門邊不得動彈的時候,頭還被邱明的手掌護住,沒被撞疼,夏憲都不知道該笑還是該罵他好。
「怎麼好像總想不清楚,永不能明白,無法确切知道,誰才是瘋子,誰又是傻瓜?」
夏憲是真的不明白,隻覺一切都與從前一樣。
要對夏憲殘酷還是溫柔,全在邱明一念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