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許平說的,隻要夏憲樂意作死,隻要他給出合理的理由,就算他最後決定選個哀樂念經,樂隊裡就沒有人會說這太他嗎怪了可能在現場不讨喜,也不會說你夏憲是公私不分頭腦不清醒。
夏憲認真起來,選什麼歌做什麼歌大家夥都沒問題,還有緊張工作中去錄的中插廣告、雜志采訪,大家也都沒有問題,這些不都是掙錢嗎?不就是玩兒嗎?完全沒有問題。
也就是有一個問題。
“夏狗,周文澤電台那活你自個接的是不是?”
吳辛問這話的時候,語氣很是随意,所以夏憲放松了警惕,舉手示意确實是他自己一時嘴瓢了接下來的幹活。
“怎麼了?”
但他屬實大意,隻聽他話音剛落,吳辛就發出一聲冷笑:“那好,就是你了,你一個人代表我們去。”
“靠?為什麼?”
夏憲直接表示不樂意,雖然夏日憲定的規矩就是随便誰、哪怕是主唱也不能瞎接活兒不跟隊友們開口,但他還是蠻橫瞪着餘豆果和許平,意思就算吳辛憑本事不去,這倆人又憑什麼不去?
好問題,許平還以蔑視眼神,告訴沙雕主唱什麼叫規矩,什麼叫體統。
“因為老子我不樂意搭理内個傻逼。”
貝斯都開口了,打鼓的也立刻趕緊舉手:“那我+1。”
鍵盤同樣是有理有據。在主唱開口胡說八道前,她嘲諷道:“我去?我打到他原地報警你信不信?”
當然信,夏憲直接一個原地絕望,慫得一批。
吳辛這架勢,顯然還在記仇當天周文澤說她是個伴奏的,如果現在夏憲要繼續說嘴,她也能把夏憲打進醫院裡去。
而節奏組這倆就更是沒指望了,小事上從來目無夏憲,也目無組織紀律。
慫歸慫,夏憲嘴上還非較勁:“我自己去就自己去!到時候就算你們求我我都不帶你們去!”
其他三個人都無視他,當他空氣。
這可給夏憲氣得要命,又沒處撒火,隻能偷偷摸摸給邱明發消息過去,辱罵他兩句。
“你現在滿意了?我樂隊誰都不跟我去!嗎的周文澤!嗎的你!”
邱明秒回,熱情而且客氣。
“這樣啊?不好意思,那不如我一定陪你去?回頭我早點來接你。”
連個問句都沒有,直接病句安排,說完還電話不接微信不回裝死,夏憲目瞪狗呆。
去個屁,接個屁,要說這事兒不是故意,他直接改跟邱明姓。
處處都有小埋伏,天天見地掉陷阱,而且分明也不是多麼高明的埋伏陷阱,也就夏憲倒了八輩子黴,一踩一個準。
“嗎的!”
這姓邱的狗男人簡直是要了命,夏憲背地裡罵罵咧咧,苦得不行。
說回聊天上節目本身,其實也不算大事。電台這玩意現在聽的人實在不算多,樂隊人的嘴上多半沒把門,就當是來胡說八道都侃大山說。
而周文澤那的采訪,也就是在兩天以後。但也不知道為什麼,主人家的周文澤看見自己請來的這兩個人,感覺今天算是攤上事兒了。
這倆嘉賓,不僅一塊過來,而且打從進門就跟下館子似的,一點都不客氣。
先是那個叫邱明的,走到工作室的冰箱面前,開了門若有所思,然後往沙發上扔啤酒,嘴上還特别斯文,沒忘記問周文澤一句“老周你喝什麼?”
烏雞鲅魚,但周文澤還是道:“礦泉水,謝謝。”
“你别客氣啊,喝點呗?咱們今天在你地盤裡。”
這位大哥原來您知道啊?周文澤無奈。
而另一個夏憲,癱在沙發上鹹魚,伸長了手去夠沙發另一頭的啤酒:“喲呵,我說你這弄得真行啊,老哥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