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其斐突然覺得輕松,看似玩笑道:“辛苦你調查了這麼多,我不拿回去仔細看看都辜負了你的一番心意,既然是我的上司,我多了解了解也好。”
顧其斐在心裡歎了口氣,真要感謝蘇譯衡幫了他一個大忙。
回去後,顧其斐把關于賀謙行的資料一字不落地看完,那個人竟然是賀謙行,他和顧二斐怎麼攪到一起的?
夜晚,顧其斐一直坐在客廳等顧二斐回來,跟他好好談談。
看着顧其斐一臉嚴肅的表情,氣氛似乎有點沉重,顧小斐乖乖地坐在他身邊,等二斐回來開家庭會議。
直到十一點,門外才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
顧二斐剛進門就看到兩人坐在客廳,“你們怎麼還沒休息?”
“等你回來。”顧其斐微微笑了笑。
“不用特意等我,這麼晚了,你們趕緊去睡吧。”顧二斐脫下外套。
“二斐,你在公司是不是換崗位了?”顧其斐問道。
顧二斐拿衣服的手頓住,“你……怎麼知道?”
“怎麼不告訴我們?”顧其斐靠在沙發上,笑着說道,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不過是暫時借調,我覺得這隻是小事,就沒說了。”顧二斐故作輕松道,隐隐感覺到不好的事。
“那談戀愛這樣的大事怎麼不跟家裡說?”
顧二斐一驚,想否認,“我……我……”
“你跟賀謙行什麼時候在一起的?”此時,顧其斐臉上還有平和的笑意。
“我……”既然已經知道是賀謙行了,看來顧其斐知道的并不少,顧二斐見已經瞞不住了,隻能交代,“其實也沒多久,我擔心你會不同意,所以一直沒有說,想等個合适的機會再說。”
“你了解賀謙行嗎?”顧其斐突然一本正經起來,像個嚴肅的長輩。
顧二斐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你知道他身邊有個叫殷在然的人嗎?”
“知道,他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顧二斐不疑有他。
“你真的認為他們僅僅是朋友那麼簡單嗎?”顧其斐歎了口氣道:“殷在然的咖啡廳是賀謙行投資的,他現在住的房子也是賀謙行的,一般的朋友做不到這個份上,他們之間是什麼關系,不言而喻。”
“咖啡廳是華銘公司投資的,殷在然的父親是華銘的老總,他的這些都跟賀謙行沒關系。”顧二斐辯解道。
“你知不知道賀謙行才是華銘真正的老闆,殷振華隻是負責幫忙打理公司,他們父子的一切都是賀謙行給的。”
顧二斐沒有聽說過,聽聞也是微微一愣,并不相信:“你是從哪裡聽說的?”
“賀謙行遠不是表面看到的那麼簡單,這是他的全部資料,你應該好好看看,不要被他騙了都不知道。”顧其斐把文件袋遞給他。
顧二斐沒有接那疊資料的意思,“我相信他們之間是清白的,如果要有什麼,他們早有了。”
賀謙行的名下有很多家公司,就算他是華銘背後真正的老闆也不奇怪,他相信賀謙行,何況他對資料的内容存疑。
“你到底對他了解多少?”顧其斐按捺心中的怒氣,恨鐵不成鋼道。
顧二斐也很生氣,“你沒見過他,你對他又了解多少?”
“我是沒見過他,但他不是小人物,這些資料都是切切實實的,不會騙人,你自己看看清楚了,賀謙行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顧其斐把裡面的資料拿出來,重點都标注出來了。
顧二斐選擇視而不見,“資料就不能造假了麼?我不知道你的這些資料是怎麼來的,但我相信他。”
“所以你不相信我說的是嗎?”顧其斐的眼裡滿是失望。
顧二斐不語,屋子裡一下陷入安靜,在寂靜的夜晚倍顯壓抑。
短暫的寂靜後,顧小斐打破僵局,緩解氣氛,“餓了嗎,我給你們做宵夜?”
“小斐,你回房間去。”顧其斐說道,這樣争執的場面,他不想讓不谙世事的小斐摻和。
顧小斐沒有動,靜靜地守着兩人。
緩了緩情緒,顧其斐也不再廢話,直接讓顧二斐分手,“明天就去辭職,多少違約金我都付。”
顧二斐又怎會聽從,堅定不移道:“我不會辭職,更不會分手。”
“你還當我們是家人嗎,你還當我是大哥嗎?為什麼這麼冥頑不靈!”顧其斐怒道。
“是家人就能幹涉我戀愛了嗎?”顧二斐很生氣地反駁。
“你為什麼就不能祝福我,你就這麼不願意我過的幸福嗎!”顧其斐逼他分手,已經讓他喪失了理智,口不擇言。
“顧二斐!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顧其斐怒火中燒,“難道你是在認為我不希望你過的好嗎?”
顧小斐見狀急道:“有話好好說,你們别吵架。”
顧其斐軟下聲來,他也想心平氣和地好好說,“賀謙行絕非善類,我隻是不希望你被他騙了。”二斐來到這個世界不久,涉世未深,顧其斐免不了會有擔心。
“不準你這麼說他!”顧二斐并不領情,他不允許任何人诋毀賀謙行,就算是顧其斐也不行。
“他對我很好,我沒有什麼好讓他騙的。”
“顧二斐,我看你是鬼迷了心竅!”顧其斐怒不可遏道。
“顧其斐,你才是那個固執又殘忍的人,為什麼非要要逼我!”
兩人大吵一架,顧二斐摔門而去。
“你去哪兒!”顧其斐對着大門口吼道:“給我回來!”
回應他的隻有顧二斐飛快下樓的腳步聲。
顧小斐站在一邊不敢吱聲,他從來沒有見過顧其斐發火,更沒有見過兩人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