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謙行給顧二斐發了消息,約他見面,他希望顧二斐觸景生情,能回想起他們曾經甜蜜的日子,而回心轉意。
今天是個重要的日子,顧二斐打開手機,其實自己對賀謙行還是有期待的吧,他現在就一個要求,隻要賀謙行不再跟殷在然來往,那他們還是能回到過去,如鄭時所說,睜隻眼閉隻眼,讓這個結成為過去,他隻在乎現在和未來。
他看到了賀謙行發來的消息,心裡五味雜陳,去,還是不去,他内心一直在糾結,以往如膠似漆,形影不離,現在多日不見,他也很不習慣,但他不想就這麼妥協。
賀謙行的車在江邊停下,靠在車頭等待,晚風吹拂,觸景生情,讓他陷入深思,如果顧二斐應約前來,自己會怎麼做,會不會答應他的要求,顧二斐跟他鬧了這麼久,不就一直為了這個。
經過這段時間,賀謙行才正式領教了顧二斐的倔強倨傲,他很清楚,顧二斐有自己的堅持,在這件事上絕不會妥協,這件事不解決,顧二斐不會善罷甘休,自己就會永遠失去他,這可真是件難辦的事,何曾如此為難過。
從來沒有誰敢跟他提這樣的要求,誰也沒有那個份量,隻有顧二斐一再挑戰他的底線,他卻拿對方無可奈何,他一遍一遍問自己,隻是為了玄阙嗎?
賀謙行無奈地搖了搖頭,等了又等,始終不見人來,甚至不知顧二斐到底有沒有看到消息,眼看馬路上隻剩稀少車輛疾馳而過,行人三三兩兩,不管多晚,他也要等。
一陣雷聲響徹雲霄,天空下起了雨。
賀謙行回到車内,坐在駕駛座上看着空無一人的江邊,他想起初見顧二斐的場景,第一次親密接觸,第一次來這裡約會,往事曆曆在目,就算沒有玄阙,他也會讓顧二斐一直留在他身邊。
寂靜的夜晚隻剩雨珠拍打車窗的聲音,他會繼續等下去,有誰能讓他這麼等下去的。
顧二斐看着窗外的雨淅淅瀝瀝地下,看了一眼時間,賀謙行真的還等在那裡嗎?
雨勢越來越大,顧二斐如坐針氈,心緒不甯,決定去看看。
時間已經很晚了,賀謙行還在車裡等,突然接到殷在然的電話,“謙行,我現在很不舒服,你、你能過來一下嗎?”
電話那端的聲音、狀态都很不對勁,賀謙行擔心道:“你在哪裡?我馬上過來。”
他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晚上十點多,顧二斐大抵不會來了,立刻發動汽車,一腳油門趕往殷在然家中。
顧二斐乘車來到江邊,撐着雨傘走過去,找了一圈,空無一人,自嘲一下,賀謙行又在耍他。
落寞地轉身離去,這下該死心了吧,他就知道不該抱有期望。
大雨滂沱,路上幾個行人匆匆走過,他以為賀謙行會等,回頭望去,原來隻是他在癡癡地等。
走在狂風暴雨中,笑自己真傻,他為了一個不愛他的人背棄了愛他的家人。
賀謙行來到殷在然家門口,敲門無人應,拿出殷在然給他的備用鑰匙開門進去。
“在然?”
喊了幾聲,依舊沒人應,賀謙行走進卧室,就看到殷在然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面色發紅。
“你這是怎麼了?”賀謙行一摸他的額頭滾燙,“你發燒了?我送你去醫院。”
殷在然一下拉住他,制止道:“我不去。”
“燒成這樣,怎麼能不去?”賀謙行擔心會不會是上次手術傷口感染了,炎症才導緻的發燒,事情可大可小。
“我隻是受了點涼,吃個退燒藥就好了。”殷在然有氣無力地說道。
他先前在浴缸放了許多冰塊,把自己一直泡在涼水裡,今天這麼重要的日子,賀謙行一定會去找顧二斐,他不會再讓他們有機會。
賀謙行立刻找到藥箱,倒了一杯水,喂他吃下退燒藥,又用醫用冰袋給他降溫。
“我還是讓孫醫生過來給你檢查一下。”賀謙行在一旁照顧他,給他量了一□□溫,依舊很高,可别燒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