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調查結果顯示,車是被盜車輛,司機肇事逃逸,至今沒被抓到。
對于這個逃逸的肇事司機,顧其斐和顧小斐恨之入骨,讓二斐受了天大的罪,差點要了他的命,但是抓到肇事者是早晚的事,他們現在關注重點是照顧好二斐,别落下病根。
經過他們的悉心照顧,配合醫生治療,顧二斐身體多處骨折現在慢慢康複了,頭上的紗布也拆了,其他地方的傷也在恢複,隻有雙腿一直沒有知覺,沒有力氣,别說站立,連動都動不了。
醫生給他做了詳細的全身檢查,骨折部位已經沒有大礙,是神經受損導緻的下肢癱瘓,由于神經損傷嚴重,恢複的希望很渺茫,要做好後半生隻能坐輪椅的心理準備。
顧其斐聽完醫生的檢查結果,一下無力站穩,恍恍惚惚地走向病房,二斐還這麼年輕,怎麼能這麼殘忍,讓他一輩子坐輪椅。
他才經曆了情傷受過打擊,現在怎麼接受得了這個事實。
病房裡,顧二斐坐在輪椅上面色蒼白,顧小拿着剃須刀給他修容,“看,這樣多精神。”
顧其斐不忍說出真相,隻能騙顧二斐,“醫生說,是因為受過重創,所以要慢慢才能恢複好,不能心急。”
他一定會想辦法醫好二斐的腿,隻要有一線希望,他都不會放棄,隻要他堅信有奇迹,奇迹就一定會發生。
顧其斐強忍住痛苦的情緒,笑着對顧二斐說:“外面陽光很好,我推你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顧二斐點了點頭,但是他現在不願見人,要他們給他戴上帽子和口罩,他的内心是對外界的恐懼與不安,顧其斐理解他經曆傷害後的心理,拿來顧小斐的帽子給他戴上。
他們三人一同出行太引人注目,顧小斐留在病房等待。
顧其斐推着輪椅來到樓下,醫院裡的草坪上,有幾個病人在做身體舒展,長椅上坐了三三兩兩的家屬。
“出來曬曬太陽,心情好了,傷就恢複得快。”顧其斐推着顧二斐在醫院裡散步。
“我問過醫生了,你的傷已經沒有大礙,再過段時間就可以出院了。”
“謝謝你。”顧二斐說道,自己住院這麼久,他們衣不解帶地照顧他,也受累了。
“我們是一家人,說什麼謝謝,隻要你能快點好起來。”
在外面轉了一圈,顧二斐的心情似乎明朗了許多,晚飯時胃口也變好了。
顧其斐和顧小斐看在眼裡,喜在心裡。
這些日子,顧二斐的身體狀态和心理狀态都讓他們擔心地夜不能寐,也跟顧二斐一樣沒胃口吃飯。
……
最近,顧二斐的狀态越來越好,住院許久,今天總算可以出院了。
顧小斐提前将家裡布置一新,買了大蛋糕,做了一桌二斐愛吃的菜,慶祝他出院。
“歡迎二斐回家。”
他們将他接回家,這個家他有多久沒回來了,再回到這裡,恍如隔世。
還記得他剛出現這裡的樣子,還記得他們三人生活在一起的溫馨時刻。
幸好,物是,人依舊。
真好,他回家了。
雖然出院了,但是每天還要去醫院做康複治療。
老小區沒有電梯,顧其斐背着顧二斐下樓。
“小心。”顧小斐幫着把輪椅拿下樓。
叫的車已經在樓下等候,兩人齊力把顧二斐放進車裡,顧其斐對顧小斐說道:“我陪二斐去醫院就可以了,你在家等我們回來。”這樣他和小斐可以輪流休息,這段時間他們都沒休息好過。
顧二斐外出總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顧其斐看得心裡很不是滋味,想讓他敞開心扉,告訴他不要害怕。
但是他受到的不僅是生理創傷,更是心理創傷,顧其斐不敢想像,如果再讓他知道腿傷的殘酷事實,他該怎麼辦?
顧其斐曾懇求醫生不要對顧二斐說出診斷結果,他情況才有好轉,不想斷了他的希望。
雖然知道,如果治療失敗,這件事遲早瞞不住,但是在此期間,顧其斐會想辦法找到希望。
等到他們從醫院回來,顧小斐下樓接他們,“我背二斐上樓。”
“還是我來吧,你拿輪椅。”顧其斐承擔起難的事。
樓梯狹窄,顧小斐沒法并排走幫顧其斐搭把力,顧其斐氣喘籲籲地把顧二斐背上了四樓,再小心翼翼地放到輪椅上。
顧小斐給他們到了一杯水,顧其斐一飲而盡,大口喘着氣。
顧二斐紅了眼眶,難過愧疚,隻怪自己連累了他們。
“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們。”
“一家人,說什麼傻話。”顧其斐笑了笑,猶如窗外的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