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楓舟寒的陣法也初具雛形。
“破!”
他衣袖輕佛過赤黑石,另一道法陣于腳下浮現,藍光飛向頭頂與流光交融相斥,乍然間爆開。
十八名黑衣人應聲倒地,陸仁賈滿臉驚駭地瞪大雙眼,看楓舟寒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隻妖怪。
“你你你——這怎麼可能?!”他抖動着手指,指着楓舟寒反反複複就這一句話,半天蹦不出别的字眼。
他抓破腦袋也想不通:“這地級玄天陣可是府裡的鎮宅之寶,為什麼你……為什麼你能破?!”
楓舟寒漫步在江眠身邊站定,氣定神閑地瞥他一眼。
“難道你沒有聽說過靈界新生代強者榜?”
陸仁賈咬牙:“我怎會不知?我可是榜上第五百名!”
楓舟寒嗤笑一聲:“五百也好意思說出口?”
“你——”
楓舟寒無所謂地擺擺手:“建議你回去把榜單認認真真的看一遍,不要倒着看,要從上往下看。”
陸仁賈雙目赤紅,幾乎要噴出火來。
羞辱,這是對他赤裸裸的羞辱!
偏偏陸仁賈現在無暇他顧,江眠那一拳着實不輕,鼻子嘩嘩淌血,無論怎麼擦都擦不幹淨,反倒越擦越糊。
一氣之下,他怒聲叫罵着一個名字。
“張齊天呢?!給我滾出來!”
一直躲在草叢邊上觀戰的張管家摸摸鼻子,懷中凝血丹早早備好,前方硝煙彌漫,唯恐殃及池魚,所以他一直躊躇在原地止步不前。
現在小侯爺叫他,張管家硬着頭皮,臉上擠出谄媚的笑,捧着凝血丹邀功似的遞了上去。
“小、小侯爺……”
迎上陸仁賈陰恻恻的眸子,張管家脖子緊縮。
陸仁賈咬牙切齒:“回去再找你算賬!”
說着,他回頭以一種殺人的目光瞪上楓舟寒,一字一句:“你給我等着,我不會罷休的!”
轉身,陸仁賈對着倒在地上的十八個化神後期一人一腳,挨個把他們踹起來。
他們每個人臉上帶有滔天的怒意,不是對楓舟寒,而是對陸仁賈的。
他們好歹也是化神後期,輸給楓舟寒這樣的天才後生他們心服口服。
但是小侯爺區區一個小小的金丹中期,差遣他們也就罷了,竟還被他如此折辱!
真是有苦說不出!
十八個人試圖用眼神交流,他們知道,等回去後他們将這事一五一十禀告給侯爺,小侯爺便徹底玩完了!
陸仁賈他們逃得狼狽,偏偏楓舟寒也沒放過他們。
甚至在他們身後,他得意高昂:“歡迎下次再來送人頭哦。”
陸仁賈腳下一個踉跄,碎了一嘴。
江眠收起花情傘,眉眼彎彎,揚唇輕笑出聲。
這一笑春風明媚,撥亂了楓舟寒的心弦。
楓舟寒面色癡傻,竟看得出神,嘴角下意識跟着揚起,如清泉漾起漣漪,為他的容貌徒增幾分神采。
阿眠笑得真好看,要是永遠這樣笑着就好了。
以後他要讓阿眠永遠都開開心心的。
“那下次我們輪流揍他幾個回合,怎麼樣?”
“好。”
江眠頓時有一種揚眉吐氣的快意感,絲毫沒注意到楓舟寒蹭在他顱頂上的手。
走過好幾家藥鋪,楓舟寒終于在一位老郎中那裡有了弦陽草的消息。
地級固體丹有培固本元的效果。
阿眠下凡法術很弱,多次過度消耗仙力很容易靈力透支,長此以往靈力得不到補充,身體逐漸虛弱。
若有了地級固體丹加固身體,一切就又不一樣了。
而煉制地級固體丹,必不可少的便是弦陽草。
其他草藥他手上有現成的,唯有弦陽草,他半點消息也沒有。
“弦陽草?”老郎中眯起眼睛,眼神中閃着深邃的光芒,陷入沉沉的思考。
楓舟寒看着大概率沒戲,索性輕歎一聲:“弦陽草确實世間少見,既然您沒有頭緒,那我們就不多做打擾了。”
“慢着,容我找找。”
老郎中打開櫃門抽屜,取出一本紅皮書冊。
他翻頁動作輕柔小心,仿佛自己捧在手中的是本舉世難得的無價之寶。
楓舟寒内心一點希望漸起,兩人走到櫃前,他端詳着老郎中的表情,生怕錯過一絲細節。
書籍外皮破舊,内頁泛黃,應該是一本古籍。
楓舟寒眼尖的注意到,這本書的紙質和印章竟還是前朝制品。
“找到了!”老郎中似乎比楓舟寒還要激動,聲音不自覺拔高了一個度。
緊接着,老郎中喃喃道:“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挺管用,平常都嫌留着這東西占地方。”
楓舟寒與江眠對視一眼,視線不約而同地落到書面上。
他垂眸微眯,照着幾個關鍵字讀出聲來。
“弦陽草,一百年開花一次,其花朵可煉制固體丹,具有煅體功效。”
“最常生長在靈氣濃郁處,或是偏遠樹林。”讀到這兒,楓舟寒發現後面用朱砂寫着一行小字注解,“最後一次遇到,是百年前的陵西村,後山雲倉崖。”
陵西村!
是他認識的陵西村嗎?
既然是百年前,那豈不是說……如今正是弦陽草開花的季節!
弦陽草雖為陽性草,卻在寒冬臘月季節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