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仁賈,又是你?你是嫌鼻子好太快,又想讓我打一拳嗎?!”
陸仁賈不發一言,沉默着拽他走到另一條街道。
江眠恨得直咬牙,恨自己法術削弱,連陸仁賈一個小小金丹期都欺負到他頭上來了!
他拼命掙紮,陸仁賈的手卻不斷收緊,江眠吃痛地瞪着他,皓白皮膚上多了一道顯眼的勒痕。
走出一段距離,陸仁賈停下腳步,一雙發寒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忽然移到江眠潤紅的嘴唇上。
江眠驚吓之餘,飛速用另一隻手捂住嘴巴。
“你想幹什麼?”
陸仁賈邪笑着,冷面俯身:“你說呢?你這張嘴怎麼這麼好看呢?你一個男子,怎麼總勾引我呢?”
去你的勾引!
江眠一口老血哽在喉嚨,差點噴出來。
“……自戀是一種病,得治!你不僅需要治治腦子,你還得治治眼睛,你眼瘸!”
他郁悶,他氣急!
就連楓舟寒都沒這麼自戀不要臉!
然而,陸仁賈是個狠人,這麼說他都沒生氣,反而舔舐嘴角,一臉興味地揚起唇邊。
“原來你這麼關心我,還提醒我去治病?”說完,他低笑出聲。
江眠:“!!!”有病吧!沒治了!
“滾 !”江眠忍無可忍,另一隻手攥成拳頭,以迅雷之勢沖他揮拳。
陸仁賈這次早有防備,扇子往懷裡一塞,徒手接下江眠那一拳。
江眠的另一隻手也被陸仁賈扣住,甚至被他細細摩挲。
“乖,等回去後就取你一碗血,然後好好伺候你怎麼樣?”陸仁賈學着楓舟寒的樣子,溺愛地撫摸江眠的額頭。
江眠直犯惡心,擰着眉躲開。
陸仁賈臉上掀起一抹愠色,用力抓住他的手腕,雙眸赤紅,眼中血絲密布。
“你讨厭也來不及了,今晚過後,我就把你囚禁在我的金絲籠裡,讓你乖乖俯首于我!”
不顧江眠手腕痛楚,陸仁賈拽着他便往定安侯府的方向走去。
“你——”
江眠急得額頭冒汗,他環顧四周,這條街道人流還算可以,但沒有帝都主幹道熱鬧。
不如,為自己賭一賭?
“救命啊!救命啊!!”江眠使勁反坑,聲音凄厲,“大家給我評評理啊!”
等回頭的人逐漸多了,江眠深吸一口氣,用帶有靈力的聲音大吼——
“小侯爺強搶民男!小侯爺是斷袖!小侯爺有龍陽之癖!”
“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商家之子,不料小侯爺見色起意,硬想把我拉回去當男妾!”
“我那麼根正苗紅一心讀書隻為回報社稷的良好青年,何其無辜?家裡還等着我考中娶妻,還等着我傳宗接代呢!”
“你們不能見死不——唔唔唔!”
江眠還想大放厥詞倒苦水,卻被陸仁賈黑着臉死死捂住嘴。
陸仁賈的唇貼近江眠,聲音冷得他打了個寒顫。
“再不消停,我廢了你的舌頭!”
江眠縮縮脖子,變乖了,不鬧了。
因為瘋批之下的陸仁賈,是真的會做出什麼來的。
況且看剛才路人的反應,他的心便已經開始下沉了。
也對,陸仁賈是定安侯府的小侯爺,大街上都是些小百姓,誰敢以下犯上?
江眠被陸仁賈一點點拖着挪走,眼看越來越接近定安侯府,心裡急成鍋上的螞蚱。
楓舟寒,你在哪啊?
“定安侯府的小侯爺?”
一道清冷溫潤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江眠重新燃起了希望,猛地回頭,看到一頂奢移華麗的轎子。
江眠愣住,這不是太子楚江扈的轎子嗎?
上次楚江扈張揚過街的畫面他還曆曆在目。
這兩個人給他的感覺都是差不多的那類人,況且他一開始就對這位太子帶有莫名的敵意,指望楚江扈來救他?
江眠心裡剛剛燃起的火苗瞬間澆滅。
管家貼心放下椅子,楚江扈在管家攙扶下下了馬車。
楚江扈面無表情,視線與陸仁賈在空中碰撞,目光緩緩下移,放到陸仁賈拉着江眠的手上。
一股獨屬于強者的威壓籠罩在陸仁賈身上,壓得他彎下脊背。
陸仁賈眸光微微一縮,開始喘着粗氣,迫于威壓還是放開了江眠,屈膝下跪。
“見過太子殿下。”
楚江扈微微颔首,示意一旁管家。
管家立即意會,快步走到江眠身前,在他驚訝的目光中,管家恭敬地做了個“請”的手勢。
“公子,太子殿下請您一叙。”
江眠皺皺眉,不确定地指指自己的臉:“我?”
管家笑笑:“沒錯,是你。”
雖然不知道楚江扈賣的什麼藥,但這是一個擺脫陸仁賈的好辦法,他何樂而不為呢?
江眠點點頭,跟着管家離開。
臨走前,江眠垂眸,他聽到細微攥拳的聲響,手骨被陸仁賈捏的“咯咯”作響。
哼,氣死你。
“太子殿下,他其實是下凡而來的神仙,他的血——”陸仁賈剛想為自己辯解兩句,楚江扈一記眼刀便甩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