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這麼希冀地望着:“所以,陛下您會為我做主的吧?”
偏偏江眠雖為男子,但少年骨相柔和,俊顔如畫,顱頂小呆毛随着動作輕微擺動,配合上眼角淚痣,活脫一副呆萌美人的模樣。
可愛極了。
帝東皇:“……呃,容、容朕想想。”這樣可憐的小眼神他怎麼舍得拒掉啊!
“咳咳。”帝東皇表情慌了一瞬,輕咳一聲,試圖掩飾尴尬,“那你說說,他為什麼取你的血?”
帝東皇變如臉,下一秒便恢複之前刻闆嚴肅的小表情。
他的目光無痕地從江眠臉上劃過,後者糾結地低下頭,眉毛皺巴巴的,不斷抿住唇角。
糾結?帝東皇疑惑,他在糾結什麼?
“咳咳!”
江眠猛地擡眸,看到帝東皇一刹那,無聲地歎了口氣。
“好吧。”江眠努努嘴,“其實在下的血,有出其不意的效用,很珍貴,讓陸仁賈不惜換一波又一波的人追捕。”
帝東皇皺皺眉:“再珍貴能珍貴到哪裡去?還能是神仙血不成?”
聞言,江眠眼底閃過一抹光亮!
轉瞬即逝,而後飛速垂下腦袋。
就連楓舟寒,也用一種别樣的目光看過來。
阿眠這是……雖然知道阿眠在演戲賣慘,可就這麼把神仙血的事暴露出來,不知道以後會招來多少殺禍?
此話一出,唰唰唰!
幾十多雙眼睛同時死死盯着江眠,如豺狼虎豹盯着獵物,恨不得現在就剖開他的身體看看究竟是什麼血。
此刻太後的内心跟打了雞血一樣,暗中拽了帝東皇好幾下衣袖。
“皇帝,此血有延年益壽的功效……”
昨日楚江扈的小心靈就已經被打擊過了,所以并沒有多驚奇。
楓舟寒上前一步,自始至終,他的目光都追随着江眠,永遠站在江眠身後,做他最堅實的後盾。
他站在這裡,就代表了他的态度。
敢打阿眠壞主意的人,他一個也不會放過。
果然,看到楓舟寒的動作,衆人貪婪的眼神收斂半分,臉上浮現出惋惜之色。
江眠久久不說話,其實是默認了的。
帝東皇腦袋暈乎乎的:“你……你們一個兩個,都是妖孽!”
“一個大妖孽,一個小妖孽。”他臉色蹉跎,食指無力地指着楓舟寒,又指了指江眠。
帝東皇頹然:“你們都有這實力了,幹嘛不直接殺回去?”
楓舟寒與江眠對視一眼,紛紛露出苦笑。
能殺回去就好了。
“陸仁賈是定安侯府的長子,定安侯府身後有皇室,在下要是直接殺到定安侯府,豈不是在挑釁您的威嚴?”
“更何況,定安侯府有強者坐鎮,還有陸老爺子,殺過去……很難。”
楓舟寒搖搖頭,太冒險了。
既然他現在有陛下的承諾,他幹嘛不用?
帝東皇摸摸下巴,仔細一想确實很難。
“小順子,去把陸仁賈傳過來。”
突然被點名,小順子條件反射地擡起頭,連忙應下:“嗻。”
小順子走後,帝東皇的臉色無比嚴峻,他目光犀利,一個不落地掃過衆人的腦袋,眼中暗含警告。
“這件事,誰也不許往外說,否則,如此桌!”
帝東皇特意側過身子,早前被龍皇劍斬成兩段的桌案映入衆人眼簾,倒吸冷氣的聲音層出不窮。
“母後,您也不要打神仙血的主意,修仙界的人我們惹不起。”
帝東皇冷冷的警告聲傳進太後耳朵,她臉色漲紅,有一種心思被戳中的窘迫。
“哀家就是好奇問問,誰稀罕了……”太後目光閃躲。
楓舟寒與江眠一同看向帝東皇,感激之意不必言說,全都溢于言表。
同時,楓舟寒垂下眼眸,靜靜盯着江眠的小腦袋。
難怪阿眠說出自己身份之前有恃無恐,陛下所言也是提醒了他。
皇室雖與修仙界一直處于和平共處的狀态,但修仙界強者如雲,大佬平日裡深居簡出,若是皇室真的得罪了他們,光是師尊,就能滅他們全族。
他看着阿眠腳下挪啊挪,好不容易挪到離他最近的位置,驕傲地揚起腦袋。
楓舟寒明白,阿眠在借他的勢。
江眠頭頂小呆毛也随之擺動,一跳一跳的。
若不是殿前人多,他真想抱住這隻可愛的小阿眠親了又親。
這時,江眠鞠上一躬:“多謝陛下。”
說話間,小順子去而複返,在帝東皇面前說道:“陛下,陸仁賈到了。”
帝東皇擺擺手,示意把人帶來。
在宮裡衆人眼前,尤其在陛下面前,陸仁賈縮着脖子,身子抖得厲害,像隻鹌鹑畏首畏尾,做賊似的打量四周。
視線觸及到兩張熟悉的臉,他瞳孔緊縮,身子不可置信地抖了三抖。
不知為何,他的心跳得厲害,隐隐有種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