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良月臉倏地紅了：“就不能關心下你帆哥，好歹是同個後媽的情分。”

“楊文帆學習那麼好，肯定忙着學習。”楊文帆是年級前三，過去一年一直是班級第一。

李良月摸鼻子：“塗白呢，上次有點退步，追上來沒有？”

丁知樂笑：“我比較關心楊文帆，塗白沒問過。”

李良月做勢打她，丁知樂繼續樂呵呵，周有才有句話說對了，“文帆腦子聰明又肯下功夫，念念兩優點各占半個”，丁知樂腦子靈光但不用在正處，楊文帆有天賦還勤奮。吃同樣的飯，楊文帆成績從前數，丁知樂成績從後點。

“知道你們兄妹感情好，比不過比不過。”

丁知樂知道李良月故意激她，她不惱：“是楊文帆，不是帆哥，更不是我哥。”

李良月不懂她的固執點：“有區别嗎？他把你當親妹妹诶。”

楊文帆待丁知樂有多好，李良月是知道的。丁知樂上下學拖拖拉拉，不管多晚楊文帆都會等着她，李良月和丁知樂一起回家時，楊文帆就在後面跟着。丁知樂惹了事，楊文帆會主動擔下，質疑和批評都是他的。丁知樂不開心，最先遭殃的肯定是楊文帆，其他人不敢勸，楊文帆挨罵也陪着。親哥未必能做到這樣，楊文帆還沒有怨言。

“不是我哥，他不是我哥。”丁知樂被李良月那通話惹急了，背過身子不理她，“我也回報他了好吧，就他那身高，靠了我一半牛奶，還有長個兒湯。”

“長個兒湯”是葛歡命名，通俗來說就是鲫魚湯、骨頭湯，丁知樂受不了湯的膩，最上面一層永遠是動物油脂，沒喝都知道糊嘴，後媽一周炖一次，拒絕多了不好意思，她那碗全是楊文帆解決的。

李良月驚訝：“什麼時候你和你後媽不好意思上了？”

丁知樂和李良月的兩雙眼睛盯得過于直白，想不發現都難，楊文帆和塗白繞了一圈，停在她們視線前方。

楊文帆越長越正，丁知樂覺得他像标準的奶油小生，濃眉大眼，又正又酷，不常笑，但笑起來眼神很勾人。正前方有幾棵墨綠樹，陽光穿過樹梢，定在楊文帆肩膀，四散的光點把他耳朵、頭頂照得毛茸茸。

“回家舉報你，早飯不吃，花錢出來吃。”葛歡這幾天不舒服，周有才下廚，丁知樂借口找李良月說事，沒吃早飯就逃了。

丁知樂吓死勁拽楊文帆胳膊：“趁你告狀前，把你就地正法。”

楊文帆看她笑，胳膊疼得一陣陣的：“沒有一個人是被掐胳膊掐死的，你就随便掐吧。”

塗白給李良月打招呼：“嗨。”

李良月笑着點頭：“真巧，你們要不要吃碗馄饨，老好吃了？”

塗白欲言又止，楊文帆咳嗽一聲：“我們還有事，改天見。”

碗裡的小蝦米飄在上層，李良月墜在水底，心髒翻翻酸氣：“那好吧，改天見。”

楊文帆胳膊肘被掐得泛紅，丁知樂猛地松開，沒聽說楊文帆有什麼事，不幫李良月忙就算了，竟然還攔着，太可惡了。

“你有什麼事？”

楊文帆回頭：“不知道。”

丁知樂熱起的臉迅速垮掉，嘴唇咂巴下，洩氣般地坐回凳子：“愛咋咋地，我才不好奇呢。”

楊文帆一點覺悟沒有，好朋友要有好朋友的樣子，偷偷摸摸藏些什麼，不懂坦蕩才是友誼的前提嗎？丁知樂開除楊文帆友籍十分鐘。

丁知樂和李良月目送楊文帆和塗白遠走，男女生變化最大的時期就是初高中，初中尤其，去年楊文帆還像根杆，今年就開闊挺拔了，丁知樂身高矮他一頭，蹦起來才能拍他肩膀，力量也越來越懸殊，掰手腕已經五局四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