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嗎?”楊文帆收起丁知樂的賄賂品,兩瓶脈動,三根士力架。
單獨相處不易,李良月想要二人世界,兩人不熟怕尴尬,丁知樂得做燈泡。
丁知樂撓頭發:“去,我當然去。”
楊文帆揪丁知樂的碎頭發:“那我也去。”
“你去做什麼?”丁知樂不明白楊文帆的腦回路,她陪着好朋友,他就得陪他好朋友塗白。
楊文帆彈丁知樂腦門:“做你保镖,你看起來太好騙了。”
“誰能騙我,也就你這種人會騙我?”
楊文帆嗤之以鼻:“騙子最愛騙的就是你這種幼稚鬼,一騙一個準。”
嘴上打不過,就上拳腳功夫,丁知樂長腿掃過楊文帆小腿,抱臂凝視他:“我有武功,根本不在怕的。”
下雪天冷,雲江的娛樂場所很少,除了熱餐店就是奶茶店,李良月認為漢堡店太單調奶茶店太吵鬧,火鍋店的氛圍剛剛好,又熱乎又能吃東西,唯一的缺點就是消費略高。李良月掏出小豬存錢罐,紅的綠的藍的一起數,一百一十再多個零頭。
丁知樂最近兩月一直住在丁凱莉家,本該和楊文帆接觸變少的,不知犯了什麼天條,最近幾周經常碰見他,碰見就碰見呗,偏偏兩人的磁場越來越不合,嘴上不吵架腿上就打架,愉快的時候少得可憐。為了安全為了李良月的小金庫,丁知樂本準備诓他一馬,沒曾想這家夥比她和李良月來得還早。
雪天大地白茫茫一片,塗白穿藍色羽絨服系條紋圍巾,笑容一如既往地燦爛,楊文帆穿他的白色長款羽絨服,眼神憂郁,哈欠打個不停。
丁知樂看見楊文帆就是一記飛毛腿,楊文帆揪住她胳膊,無聲地威脅她,丁知樂好漢不和惡漢鬥“我錯了,我道歉”,楊文帆悻悻然放開她,嘴角的笑若隐若現。
楊文帆看店鋪招牌,又看塗白一眼:“錢包帶夠了嗎?”
丁知樂他們這群學生有個不成文的約定,太LOW的店不去,太上檔次的店不去,眼前這個火鍋店裝修太有逼格,嚴重懷疑是大人充場面會去的店。
塗白胳膊碰他胳膊:“全款拿不下,你努力努力。”
李良月背了個小粉包,據丁知樂回憶,隻有花費大量money時她才會背,看火鍋店這匾額一張紅的絕對拿不下,丁知樂擔心李良月硬抗,主動提議:“要不咱幾個AA?”
塗白鼓掌:“可以。”
李良月不說話,低頭看腳尖。
楊文帆笑着看李良月:“有沒有預約的位置?”
李良月翻出手機,查了查位置,走在前頭為後面三個人帶路,丁知樂蹦蹦跳跳跟上,楊文帆和塗白在後面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
李良月和楊文帆還算熟,塗白離她着實有些遠,話題繞了一圈最終又回到學習上,塗白準備考育英的高中部,楊文帆有同樣的想法。
“環境熟悉,同學熟悉,家離育英近,學校雖然變态,忍忍總會過去。”塗白這樣解釋。
李良月“嗯”着回應,小竹籃裡還有蝦滑和肥牛卷沒下,沿着鍋邊,她一口氣兒倒了遍。
塗白話其實挺多,吃飯間隙嘴巴不停:“你們現在初二,等到初三就懂我們現在的苦了,早上遲到一分鐘會被罰站一節課,上課睡覺罰抄知識點十遍,凡是上了班級通報,班主任的辦公室必去無疑,成績浮動不能大,總分掉十分以上就要寫自我總結,自我總結還會貼在班級牆。”
楊文帆:“别把學妹吓壞了。”
塗白:“我這是肺腑真言,蒼天可見。”
李良月表情一直繃着,沉默許久,終于打開話匣子:“你們想考什麼大學?”
塗白一臉笃定:“我想去外面看看,天高路遠,總有落腳地。”
丁知樂沒想過那麼遠的将來,考上普高就謝天謝地了,考大學實在不敢想。
“去首都。”
圓桌邊的剩餘三人一同望向楊文帆,店内暖氣充足,吃火鍋又熱,楊文帆的白皮膚被熏得紅紅的,可他眼底閃着異常明亮的光芒。
丁知樂的心擰成一股麻繩,不上不下、不平不穩地麻着,原來不是所有人和自己一樣,别人有目标有方向,隻有自己隻知道吃喝玩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