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狸嫌棄的隔着空氣将這本書丢在一旁。
教室裡這隻飛蛾死了,他們便從角落裡出來了。中間這一片的桌椅被搞的亂七八糟。
蘇狸蹲下身,把飛蛾頭上那把刀抽了出來,她左手一揮,一包紙到了她的手上。蘇狸随便坐了個椅子,然後就慢悠悠的拿着紙擦起水果刀上的液體。
這把刀,是她在一位同學的課桌裡發現的,八中向來管的不嚴,同學們把自個兒課桌當家了,什麼都帶。什麼都有。
那群同學慢慢的圍了上來,有人開始和蘇狸搭話。
“蘇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蘇狸沒擡頭,眼睛依舊在自己的手上,“我怎麼知道。”
那人卻是有些激動,“可你顯然也不正常,你怎麼會不知道?”
他這話俨然有幾分質問的意味,他說蘇狸的不正常,無非就是因為蘇狸的個人技能。隔空操縱物體這樣的技能,在現實世界裡本就不符合常理。
但……他們現在十多個人圍着蘇狸這般質問是什麼意思?
這群人現在把蘇狸當成他們活命的突破口了,就好像這一切都是蘇狸幹的,隻要逼她,就能讓現狀改變一樣。
蘇狸有點無語,她往後一靠,靠着桌子,手搭在一旁,大咧咧的擡頭看着剛剛說話的那個人,卻是一句話沒說。
蘇狸以她這雙媚人的狐狸眼出名,但她不笑時,冰冷的眼晴,看的人畏意寒寒。
那人不知覺的一哆嗦,說話結巴了一下,但,他仍是不改原意,依舊覺得這事跟蘇狸離不開關系。
周圍其餘人也都眼巴巴望着蘇狸,希望她能給個解釋。
蘇狸輕笑一聲,原本随意放着的手再次一擡,那邊那堆一次性筷子有一雙筷子随着她的動作,嗖的一下到了那人脖頸前,分毫之差。
蘇狸有些輕蔑開口:“你想出去嗎?我送你出去。”
她的意思明了。
那人被吓的絲毫不敢動,大汗滿頭,半響後才結巴回答:“不,不不,我不想。”
現在外面全是飛天飛地的飛蛾,出去就是送死。他見蘇狸沒理他,又大着嗓子連忙喊道:“對,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想出去!”
那雙筷子輕輕落在了蘇狸手裡,她将筷子外面的塑料包裝給扯了,拿着那把水果刀開始對着筷子尖端削起來。
“我也不懂,你們審犯人一樣審我是為何。現在的情況明顯,學校被這種變異的飛蛾侵襲,照外面這個情況看,肯定死了不少人,再往大點說,不止學校,還有整個城市甚至整個世界。誰不想活?”
蘇狸說話慢慢吞吞,眼前這十多個人都是和她一起生活了三年的同窗,他們十分清楚蘇狸的爛脾氣。
但她現在這話沒有高調語意更沒有威脅的意思,該威脅的她剛剛已經用行動威脅過了。現在說這話,無非就是想讓他們看清局勢。她不是異人,她也想活下去。
蘇狸全然不需要他們的幫忙,但她沒有逃,而是留在教室。她辛苦搬好這個暫時的避護所,她拼命殺了那隻飛蛾,他們卻反過來找她要說法。
實讓人有些心寒。
蘇狸一直不懂漫畫裡那些舍命救世人的好人是為何,她現在仍是不懂,甚至在他們來質問她時,覺得根本不值。
人都是這樣,自己永遠至上,無論是利益還是生命。蘇狸也不是聖人,他們若再如此,蘇狸完全不介意和他們一拍兩散,各自踏上各自的求生之路。
他們對蘇狸而言,暫時讓她看不到他們的用處。于是也沒必要。
“蘇狸,我們不是這個意思,就是實在是被吓到了,蘇狸你别介意啊。”
蘇狸聽着這熟悉的聲音,是她那同桌,倆人自高二後便一直是同桌,到現在都沒變。
同桌該是比别人更熟悉更了解她的。
但她剛剛也如其餘人一樣,站在他們那邊來質問蘇狸,絲毫不關心蘇狸是否安好。甚至于連她現在來跟她說話的稱呼也改了。
說明,同桌也亦是講蘇狸當成了那個不正常的怪人。
蘇狸倒也沒有扯着這個不放,懶得再說這事,便轉了話題:“你們難道都沒有進那異世界嗎?”
蘇狸這話一出,她自己先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