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真是嚣張,這A區怕不是隻有你一個人。”被她回嘴的那個人有些氣不順,但又不願意就按照她的意思來。于是開始轉變方向來攻擊。
這長桌之上一共是有七個人的,除了翩槐兒,還有一個也是A區的,他就坐在翩槐兒的左側的第一個位置。
從他們在長桌上會面到現在,這個人一句話沒有說過。
前倆天拿請柬的方式和今天截然不同。
各個區各個玩家多少都有些自己的私心,這個副本又不是在一個地方勝了就完全可以勝的。
當自己的區列是當日舉辦茶話會地點之時,這時候,當日請柬給出與否就是自己區和别的區聯盟建立交易的好談資。
每日舉辦茶話會的地點都是随機的,今天是你這個區明天就有可能是我這個區。
所以前倆天拿請柬時,主辦區的玩家自然會優先給條件讓别人和自己談判,給出對自己有利的條件的等等情況再去分那請柬。
哪像今日一樣,翩槐兒這人一出來半分好臉子都不給他們,也根本不稀罕他們的能與之交換的條件。
和她争論那人本就是連着拿了倆天請柬的人,手上已經有倆朵玫瑰了,就算今天的拿不到隻要後面倆天拿到了周六的聯合晚會依舊可以進去。
所以是在自己還有别的路可以走的時候,他是有骨氣的。
再者來說,一個區倆個玩家,現在是在A區的别墅,但問題是A區又不止翩槐兒一人,她的話不是絕對的,她也代表不了那三張請柬。
那個人說完這句話之後,氣的幹瞪瞪的看着,翩槐兒沒什麼表情,依舊大咧咧的坐在那動也沒動。
他的目光直視到翩槐兒左側第一個位置的那個男的身上,他稍有些得意,“孫齊齊,你也是A區的,說句話吧。”
他這句話就說的有些耐人尋味了,他直接點出了另外那個人的名字。
很明顯,在這個副本裡各個區的玩家唯一能說上話的時間除了白天拿請柬的時候就是晚上的茶話會,但是每次出來拿請柬參加茶話會一個區又隻能一個人出來。
前倆天A區出來拿請柬和參加茶話會的都是翩槐兒,另外那個孫齊齊壓根就沒出A區的門,所以這個人和孫齊齊沒有交談。
但他知道他的名字,說明他們倆是認識的,甚至可能還不止是認識這麼淺薄的一層關系。
他當衆将孫齊齊的名字說出來,就是在這裡立場表明自己是和孫齊齊認識的,且肯定不止認識這麼簡單。
既然這樣的話,那确實翩槐兒說的話就不能全權代表A區的态度了,更不能因為她一個人的話代表那三張請柬的分配。
所有人的目光便是都由翩槐兒的身上到了孫齊齊的身上,像是在等他開口言明立場和這三張請柬。
孫齊齊本是安好的坐在原位一動不動的,直到他對面那個男的将話題引到他的身上,他才端正了一點,然後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之下,他的身子微微往旁邊一偏,眼神也慢慢移開對面那人,他神色轉到翩槐兒身上,良久才開口。
“我吧,管不着這個,A區去外面拿請柬的是她,分請柬的,自然也是她。”
這就是很明白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即便他和他對面那個人認識,也不會因此去和翩槐兒叫嚣,甚至是這一句就全權将那三張請柬的決定權全部明到了翩槐兒身上。
對面那個人簡直是有些被氣得臉都綠了,但他又不肯這麼一走算了,雖說現在才周三後面還有倆天,但後面倆天的事誰也保不準萬無一失呢。他不願意拿自己的命來冒險。
這人氣笑,随之也沒有繼續和翩槐兒孫齊齊這倆人談說什麼,而是将目光移到其他幾位區列的玩家身上。
他旁若無人的對其他幾個人說:“既然這樣也沒必要給他們好臉色,我們五個人一起上,他們倆個人又能怎樣,請柬拿了後我們自己再分。”
坐在他旁邊的那個男的一直都挺支持他的話,他們兩個應該是一路的。
除了他們兩個,和他們兩個坐在同一列的還有一個人是一個紮着高馬尾的女生,這個女生從頭到尾沒怎麼說過話,隻是靜靜的看着他們交談。
現在這個男的又提出了一個方法,她好似是陷入了沉思,像是在思索這個方案的可行度。
五個人打他們兩個确實沒有什麼問題,于是這個挑起話頭的人,他和他身旁的人對視之後,幾乎是要敲定這個方法。
他旁邊的人很支持他。
于是他們兩個将目光轉到另外三個人的身上。
那個一語不發的高馬尾女生沒有明确表态,但是沒有拒絕。便是有可行之态的。她這個樣子就像是想确認這邊五個人都是這個想法她才站隊。
于是他們三個人的目光就轉到了僅剩的兩個沒有說話也沒有做決定的人身上。蘇狸和費索。
這種事情都要講究人多。
現在的情況就是,隻要蘇狸和費索一點頭,這三個人就直接出手,他們5個人去對他們兩個自然是沒有問題的。
蘇狸本來是坐在長桌末尾的位置一直在百無聊賴的看戲,現在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她,包括她身旁的費索。
她一下眼神就變得清澈了,再衆人之下張着那看似無辜的眼神起身了,她從這邊起來,手上突然多了一把刀。
然後朝着長桌主位那邊走去。
和她坐在同一列最前面第一個位置的孫齊齊見狀不免也警惕起來,他警惕的觀察着蘇狸的動作,随時準備幹架的樣子。
孫齊齊對面那個挑起這個話題的人卻是一臉滿意又意料之内的得意。
他覺得蘇狸是要先手動手,表明自己的立場。同時也是照着他的意去五人聯手搶請柬。
蘇狸緩緩從這邊長桌的末尾一路走過去,走到長桌的主位前。她走到翩槐兒身後時,原本垂在旁邊手裡随意握着小刀的手忽然彎起舉到身前。
小刀在她手裡轉了個半個圈,刀尖朝外。
那挑事的男的現在正得意的看着眼前的翩槐兒,他甚至都沒準備出手。
翩槐兒卻是從始至終沒有回過身一點,隻安然坐在位置上一動都沒有動,但她半點緊張警惕的神色都沒有,從始如一。
蘇狸人站在了翩槐兒的身後,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們倆身上。
她左手伸出,搭在了翩槐兒的右肩上。蘇狸身子往前俯下了些,半彎着腰。她右手緊握着的刀忽然一瞬落下。
那男人原本得意的笑容忽然頓住,而後就是不可置信。
那把往翩槐兒脖子上落下的刀,一瞬間朝着她落下又一瞬間移到了他的脖子前。
速度快到所有人都沒有來得及看清。
蘇狸的手還在翩槐兒肩上,人微微俯再她身上,眼神卻是向上而又輕浮的。她近乎開明的扯着笑。
刀柄已經脫離她手,刀尖精準刺于男人的喉結處,刀整個刀身卻身份穩當的懸浮半空。再往前一分,便能輕松穿透這微微凸起的喉結脖子。
“你當她孤身一人呢?”蘇狸笑了,還帶着諷刺的意味。
這邊的人還沒說話,她旁邊的孫齊齊倒松了原本緊繃的神經,聽到蘇狸這句話,還不忘開口回道,“那個,我也是人。”
蘇狸直起身,往這邊看了他,但隻随意一眼,“哦哎不好意思,差點忘了。”
這句不好意思從她嘴裡說出來怎麼就那麼不對味呢。
這下局勢徹底反轉。
蘇狸甚至都沒有近那男的的身就控制住了他,他哪裡還敢造次。
他的話語轉變了方向,他說,“既然如此,我們還是可以好好聊聊的。”
蘇狸無語,這種吃硬不吃軟又欺軟怕硬的人最讨嫌了,說出來的話都是違心的,“誰想跟你聊。”
這男的忽然松了緊繃的身子,他撸起袖子,将雙手盡數露出在外,這一刻他忽然又狂妄了,“那都别談了。”
他的雙手往上一抓,徑直握住了那把刀的刀尖。蘇狸操控着這刀是用了力的,他反握住,也用了不小的力氣,但是手上如鋼鐵一般,一點傷都沒有劃出。
他也沒有把這把剛剛抵在他脖子上威脅他的刀直接往旁邊丢掉,而是一隻手緊握着,使得蘇狸就算隔空操控也操控不了。
蘇狸的個人技能還有一個限制是想要操控的物體的重量,重量太重她就操控不起來,像這種壓制在刀上的重量,也是一同如此。
這把刀是當時用早餐的時候,蘇狸故意從管家那裡套過來的,他們現在所在的這個空間裡沒有别的利器可再為她所用。
就在這個男的控制住這把刀的那一瞬間,他整個人消失在了他坐的位置上,幾乎不到一眨眼的功夫,他就閃現到了蘇狸的背後。
那把原本蘇狸操控着威脅他的刀,如今架在了蘇狸的脖子上。
翩槐兒回過神時立馬要起身,蘇狸一直搭在她肩上的手忽然用了些力,将她按回了椅子上,示意她不要起來。
翩槐兒随不願這般,但依舊還是沒起來了,至少的是,她信她。
翩槐兒和蘇狸撐死了也不過合作關系,翩槐兒自然不可能為了她的命去威脅到自己而後遂了他們的意。
這一點這個男的很清楚,所以他即便是現在掌握了蘇狸的主權,也沒有一次去威脅翩槐兒交出那三張請柬。
反倒是自己在這邊牽制住蘇狸,然後跟其他幾個人使眼色,“直接上,搶了。”
抛開蘇狸這個意料之外的意外來看,他們依舊是處于上風的,因為他們還是人多。
一直和他同仇敵忾的坐在他旁邊的那個男的聽了他這句話,幾乎毫不猶豫的拍桌就站起了身。
他起來的時候還不忘了給坐在他旁邊的那個高馬尾女生使眼色。
這個女生本就立場搖擺不定,其實主要還是在看場上的情形,她的最終主要目的不過也是一張請柬而已,隻要能拿到請柬,幫誰都無所謂。
于是她也站起來了。
這個意味就很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