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像是數學題,複雜的背後有固定的套路。
情場混久了也能百步穿楊。
我看着萬俟鏡抓着我的手,目前我和他的距離還有50的好感度。
“玉陽宮。”
“玉陽宮......”他小聲重複了一邊,擡頭,“是周廢妃的宮殿嗎?”
這人眼瞎還不會說話,活到今天真是個奇迹。
我眼皮一跳,皮笑肉不笑地抽回手,“是,我在周美人的宮裡當差。”
周美人三個字被咬的格外的重。
“哦,”他不在意地點了點頭,“那應該也沒什麼重要的。”
我極力控制着自己想要抄起燭台給他頭上來一下的沖動,“周美人挺受寵的。”
“是嗎?”萬俟鏡神色淡淡,“那還真是挺意外的。”
……怎麼會有人愛上秦玦呢。
當一個美人熟稔地談論起另一個美人的情感領域的時候……
我就要獸性大發,聯想三萬字晉江不給寫的東西。
我在桌子下面攥緊拳頭,有必要人身攻擊嗎?
請問我比你差在哪?
咋的,秦玦不會喜歡我,就會喜歡你嗎?!!
這到底算是從萬俟鏡手裡撬走秦玦,還是從秦玦手裡撬走萬俟鏡?
我心虛地給自己倒了杯茶,喝幹淨了茶壺裡的最後一滴水。
“我要回去了。”
“不再留一會嗎?”
他空洞的瞳孔依舊盯着跳動的燭火。
我誓将人設立到底,“不了,我還有兩大盆衣服沒洗呢。”
萬俟鏡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我:“你要是也有髒衣服的話,給我兩件,可以順手幫你洗出來。”
萬俟鏡:“......不用了,姑娘叫什麼名字?”
那當然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大美女周妧是也!
“我叫......窦霓婉。”
萬俟鏡一頓,笑了,“好名字,和你很般配。”
靠!被撩到了!
看在這句話和這張臉的份上,我姑且原諒他今晚的沒禮貌,朝萬俟鏡躬身行了個禮,我準備打道回府。
對他來說白天晚上都是白天,我都累了一天了……
系統冒出來糾正我,“是睡了一天了。”
那咋了,我周妧來去自由像陣風,誰敢——
......攔我?
水月閣大門前,一道黑影翹着二郎腿坐在門檻上。
他沒骨頭似的靠在一旁,即使看不見眼睛,也叫人覺得他在似笑非笑。
“冷八兄?”
我小聲地用氣音一喚,他一動不動。
我撓了撓下巴,這人坐得跟面條似的,難不成睡着了?
我靜悄悄的跨過門檻,他坐的橫七豎八,占地面積過大,即使非常小心,鞋底還是在他衣擺上蹭了個灰印子。
冷八:“你踢到我了。”
我:“哦,抱歉。”
我和他面面相觑:“......”
這人大剌剌的伸着長腿,就差坐路中間喝茶了。
看似很危險,實際一點也不安全。
不遠處有大批巡夜的士兵,晃動的火光都可以看見。
我看着他的後腦勺,“冷八兄,你這樣有點太不把皇上放在眼裡了吧。”
他悠悠道:“我又不是美人,為什麼要把他放在眼裡。”
我差點栽倒在地,“你你你你!”
我顫抖着指着他,“你知道我的身份?”
靜默的黑夜裡,兩個人原本幾不可聞的呼吸聲清晰起來。
我不受控地盯着他白到發光的後頸,很想伸手摸摸。
如果不是怕被他手中的劍劈成兩截的話。
可惡,現在随随便便出門就能碰到這麼好看的。
這不是對我道德的考驗嗎?
好在我向來沒什麼道德,但貪生怕死。
在我以為等不到他的回答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身後傳來一聲輕哼。
“你化成灰我也認得出來。”
?幹嘛詛咒人!!!
回玉陽宮的路上,我一邊貼着牆根走一邊滿臉問号。
“系統,這個冷八沒觸發隐藏任務嗎?”
“沒有。”
“真沒有嗎?”我不死心,“我以為你是按顔值選人。”
雖然沒有看到他的臉,但有種氣場叫驚豔。
系統:“......真沒有,他的存在與主線無關。”
我感慨:“唉,可惜了。”
系統驚呆了,“......蒙着臉的你都不放過?”
“啧,那他不是還露着下面的小半張臉嗎,”我反駁道,“憑我多年識人的經驗,他一定長得很好看,要不然不符合比例。”
“其實倒不是什麼見色起意,主要我是新時代奮鬥女性,事業心比較強。”
系統:“......”你自己信就好。
折騰到半夜我才終于睡了過去,當時間的意義都被模糊了,這日子過的......
是真的爽。
又夢到了那個帥氣的小狼狗。
他坐在樹上招手,待我走近,向下扔了個梨。
我一臉癡漢樣的接在手心,放在嘴邊咬了一口。
他笑意吟吟地看着我,悠閑地蕩起了雙腿。
褲腿随動作撩開,露出瓷白纖細的腳踝,銀鈴“叮叮”作響。
“周妧。”
嗯,真甜。
我咔哧咔哧的把整個梨啃的幹幹淨淨,吃完後還是口幹舌燥。
下次不吃梨了,上火。
我收好小的快捏不住的果核,打算找個好日子曬幹,想着怎麼也能泡水再喝上個三年五載的。
“美人,美人......”遙遠處一陣聲音呼喚我。
樹上的小帥哥咬唇,滿臉怨念不情願地看着我。
“周妧,你是一個大騙子!”
我剛想出言再騙他幾句,四周開始劇烈晃動直至模糊。
閉上眼,再睜開。
綠柳的臉在眼前放大,嘴裡還在“美人、美人”的叫着。
我麻木地擦了擦流到臉上的口水,一定是夢裡的梨太甜了。
“不是說過嗎,不要叫我起床。”
不能睡到自然醒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綠柳為難道:“奴婢知道,隻是……”
我露出個标準的霸道微笑,“女人,你最好給我個合理的解釋。”
綠柳小臉一紅,低着頭,“是,是淮南王殿下的人來了。”
我盯着羞澀的綠柳,霸總有市場不是沒原因的,還真有女人吃這套,這得多沒見過世面啊。
我扯過枕頭靠着,“淮南王?那誰?”
綠柳焦急道:“美人您忘了,上次我就是跑到淮南王殿下的水月閣把皇上請過來的。”
“哦,水月閣,”我一個咕噜從床上跳起來,“啊?什麼?!水月閣?淮南王的水月閣!淮南王是萬俟鏡!!!”
乖乖,一時不知是該感慨萬俟鏡來頭大,還是秦玦膽子大。
他倆是真不怕被人說閑話啊。
這難道就是所謂的真愛?
我晃了晃腦子,裡面的黃色廢料又激增三萬字。
和我有什麼關系,我又不是來拆散他們的,我是來加入的。
綠柳被我的反應吓了一跳,“對、對啊,美人認識他?”
我恍恍惚惚地點了個頭,然後猛地一機靈,“萬俟鏡和秦玦真的有一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