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

訴青手指絞緊，肅聲沖擊着空曠的周圍，連澹楚也受到了波及。

碎片的聲音響起，他們回到了現實。

這裡，店小二還在，蘇允也還在。

訴青一句話也沒說，現在好像真的是應了那句——看見個人就揍。

澹楚漫不經心道：“輕點。”

訴青沒有回頭：“你想讓我放過你的這位老相好？”

蘇允的事，他曾在地府閻王那兒聽到過一點八卦。

澹楚輕描淡寫道：“我是擔心你的劍這麼用下去，這劍真的會被傷了。”

奇怪，澹楚說完這話，摘心咒不亮了，一同帶着的，他隻記得他進了訴青的夢魇，卻記不得他看到了什麼畫面。

他遲疑一陣，若有所思。

這邊的場面很混亂，就聽到了蘇允的一聲嚎叫，他說：“澹楚！你無情，你無禮，你竟然不救我，虧我喜歡了你五百年。”

澹楚氣笑了：“自作自受。”

真的是，原來這世間還有人這麼甩鍋的。

算了，他不是人。

蘇允的聲音微弱了，聽不到澹楚的可憐話後，悶悶地一個轉身逃走了，算得上是潇灑離去。

接着，訴青将劍橫在店小二脖頸上，道：“你不是魔物，你是什麼東西？”

店小二闆着臉，說：“我隻是一個受了蒼雲帝君恩惠的布衣而已。”

澹楚剛要分辨，靈識頭一次有了師父的聲音。

蒼雲帝君：“别信。”

澹楚也沒再猶豫不決，直接道：“你确定麼？人不人鬼不鬼的。”

店小二臉鐵青。

他四肢僵硬的，按下牆上的開關，口口聲聲道：“我幫你回憶往事，你辜負我的請求，靈徵上神真是好好大的膽子。”

地闆裂開了，澹楚擔憂掉下去訴青的腿可就真的廢了，他手下意識地握住了訴青的手。

掉下去的一瞬間，他換了個姿勢，自己率先在下，訴青在上。

落地時剛好訴青落在了他的雙肩上，小心地下了地。

訴青擦了擦他肩膀上被自己踩出來的灰，說：“你還記得麼？”

澹楚：“什麼？”

訴青瞳仁晦暗不明，為了挽回自己的尴尬，他說：“那把刀，還記得麼？”

澹楚分開神道：“你難不成想讓我賠？”

訴青又一次放棄了，隻好說：“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不是在意什麼金錢的人，指腹下意識摩擦着布袋，隐約還能觸摸到裡面的刀痕。

壞了，他真忘了。

沒讓澹楚那家夥看花紋了，所以自己剛剛問的問題，純屬白癡。

澹楚打斷了他的奇思妙想，道：“看前面。”

訴青踮起腳尖，張望着，真忘了自己是個“殘疾人”了，這不腳底一個重心不穩。

澹楚已經頗為熟練地張開胳膊，從容不迫地攬着他。

？本能的反應？

他沒心思計較這些，單純冷着眸埋怨道：“你好重。”

之前背你的時候就感覺到了。

訴青的手沒處安放，又是正臉對着澹楚的胸膛。

說來，靈徵上神不僅德才兼備，芝蘭玉樹，連那身材…也是人間的小倌所不及的，畢竟人家小倌都講究一個個子小，任誰也找不出像澹楚這般的高個兒，比他都高了。

他思考着，指尖溫溫柔柔地在他胸膛上點了幾下，琢磨着要不要再寫個“訴”字。

澹楚也就比他沒高多少，看着他刻意彎下腰隻為手摸着自己的胸膛，酥麻刺激着神經，他心裡罵了聲，開口卻是和氣：“你摸夠了沒有？”

“難不成你千年前也這麼幹？”

他有了羞愧的情緒了，一千年前他究竟和這人都幹了些什麼。

訴青恢複到冷若死水的臉，說：“不是。”

“那如今？”

“因為你的身材比之前好了。”訴青冰着臉誇贊道。

真該死，怎麼就沒多摸幾下呢。

澹楚沒再自讨不悅，他的袖子拂動間，燭火點在了半空中。

訴青吃驚道：“你有靈力了？”

不應該吧，他可是特意計算好時間的，澹楚應該要陪他到宗門後才成恢複部分靈力的。

這燭火的光很弱，澹楚眯着眼顧着前面，這裡應當是個地下室。

聽着訴青的盤問，他沒說謊，老實道：“不是我的，是那人不人，鬼不鬼的靈力。”

訴青懸着的心松了。

澹楚又向前摩挲着，前面有一處湖泊在中心口，不難看見上面的漣漪波動。

訴青和澹楚的臉，隐在暗處，刻意躲在了燈火後。

前面，是個通天的好地方。

澹楚這麼想着，卻不着急現在就動身離開。

他看着靈識裡包裹着的黑線，師父的傳音斷了，趁着這時無人打擾的時候，倒不如做點有趣的事。

他有東西，需要好好探讨一二。

澹楚背過身向回走，一直到訴青前立足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