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藏春不樂意：“可這裡是真的無聊，隻有吃的，沒有樂的，你怎麼比我師兄還無趣。”

訴青看穿他的意思，但他根本沒想讓他緩解，直接道：“現在就去燈會，否則人多眼雜，不宜賞玩。”

這話真說中的奚藏春的心口。

“少數服從多數，現在就去！”

“我不……”

澹楚一口罵音總算忍了。

“你必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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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楚折磨似的，跟在後頭。

鎮子是方圓百裡唯一的一個城鎮，南通交通運輸紐扣湘河，是以也有繁榮昌盛的景象，達官顯貴，聞達之人皆常來此中途休息。

兩街早早豎挂上紅燈籠，也有一個個接連不斷的奇形怪狀的燈。

澹楚沒多大興趣地一掃而過，在奚藏春後面付錢。

現在人還很少，能有什麼意思？

但奚藏春是臉紅撲撲，一跳一蹦地向前走，左顧右看。

半晌，澹楚看着日漸少的銀票，雙手拎着數不清的物，忽視到訴青手上空空，道：“你不買麼？”

奚藏春轉頭。

“訴青，你不想買麼？我請你。”

訴青向前走的步子一亂，沉聲道：“不用，沒什麼需要的。”

澹楚望着他明顯慌亂一刻的樣子。

這話真有什麼奇怪的？

他唯餘下的閑指捏着銀票，幾十張銀票還厚實着，薄薄的紙張被他捏成了褶皺狀。

一萬兩，沒什麼大事可真的夠用長久了。

他艱難抽出一根手指，從銀票裡拿出一張悄然塞給奚藏春，眼眨一次：“買點你師兄平日裡喜歡的東西，”

他看破奚藏春的臉色變化，急急忙忙道：“别說是我說的，行不行？”

“那當然行了，交給我就得。”

莫名的那份沉重的東西，被接住了一樣。

再向前遠看過去，訴青在遠處遲遲未動。

清晰的傳音同時入了他們的耳：

“腿瘸了麼，怎麼這麼慢。”

奚藏春捂着咧開的嘴道：“那我先去買，你幫我打掩護。”

“事情真多。”

澹楚手裡提着數不清的東西，腳上動作有些緩慢。

訴青一直盯着他走過來，語氣堅硬道：“死了還是瘸了？”

澹楚遞給他一部分的東西，咕哝着說：“你怎麼突然變得這麼毒舌了，真會裝。”

“比不上你，竟然自将身份來……”

訴青沒說下去。

澹楚不甚在意，得了一清閑空，笑遂顔開道：“你管我啊？對了，你靈力恢複了嗎？”

訴青一瞬不瞬地側目，道：“早就恢複了。”

澹楚聽出了他話裡的幾點顫音，搖頭歎息：“裝什麼，你定我的時候使用的是咒訣，這東西也就隻能在沒靈力的時候驗驗，你若有靈力了，應當會直接堵住我的嘴，然後讓我做些醜事。”

這也是為何，他敢斷定他沒靈力，訴青傳音時，又更加證明了他的猜想。所以他便讓奚藏春去買物，否則這事，稍微一動靈力就能知道。

修仙者能用靈力的地方可從不用咒訣，一來咒訣多且雜，懶人容易記混，且不擅長應用。二來便是咒訣的傷害力很小，且反應時間長，隻能定人，傳音這種小事。

這就不得不得他當年創明滅訣這種，傷害力極高的咒訣了。

訴青眸光微冷道：“你覺得呢？”

“我覺得你應該不收斂本性，随意釋放，有事就說，有題就問。”

“我更覺得，我對你的本性認知是越來越豐富了。”

一個報複心極強，喜歡藏事憋事的人。

訴青斟酌着說：“又不是有意要瞞你們的，靈力這種東西，休息個一會兒就能恢複好。”

澹楚瞪眼怒道：“一會兒？可你明明從提線木偶那裡靈力就沒了，平常修仙者頂多五個時辰左右，靈力就能恢複大半了，而你卻足足連一半靈力都沒有。”

訴青手遮掩住了袖子，卻也還是正色道：“你不也是？如今靈力也還未恢複。”

澹楚眼裡愠色漸濃，道：“那我不還是因為你，因為你強行通過人為不道德的方式，不斷損害我的祠堂，減少我的靈力、法力、信徒，使我從而被迫而下凡過來，隻為靈力而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