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花AI科技館的玻璃幕牆映着鉛灰色積雨雲，九條律站在全息投影的梵高星空下，看虛拟烏鴉群掠過《向日葵》的電子畫框。當解說機器人滑到身側時，他忽然屈指彈向它胸前的激光傳感器，故障電流聲中響起十五年前某部動漫的主題曲。

"這是最新研發的聲紋互動系統。"穿白大褂的研究員快步走來，"能根據參觀者腦電波播放記憶深處的..."

九條律的金屬指甲刺入機器人頸部接口。數據洪流湧入視網膜的瞬間，他看見加密文件夾裡閃過自己躺在培養艙的畫面，貝爾摩德的紅唇正貼近監控鏡頭說着什麼。

"系統故障！"研究員慌張地按下急停鍵。

電子屏突然集體閃爍雪花，所有仿生機械同時轉向九條律。它們的合成聲帶發出尖銳嘯叫，館内燈光開始以41.2Hz頻率明滅。灰原哀的驚呼從二樓傳來時，九條律已扯斷機器人電源線，浸油的銅絲在掌心燃起幽藍火焰。

"帶孩子們出去。"他将燃燒的銅絲抛向通風管道，"中央空調在釋放□□類氣溶膠。"

柯南的足球撞碎消防栓玻璃。在水幕降下的刹那，九條律躍上懸浮展台，人造肌腱在潮濕空氣中伸展出超越人類極限的弧度。當機械臂群揮向他的太陽穴時，他踩着《星空》的虛拟筆觸躍至吊燈支架，金屬骨架與鋼索摩擦出肖邦《革命》的旋律。

"目标鎖定。"機械眼珠彈出紅外瞄準線，"實驗體07号。"

九條律撕開展台僞裝布，露出底下布滿針孔的手術台。當機械爪穿透他左肩時，淡藍色冷卻液噴濺在手術記錄屏上——「2003.07.29 杏仁體摘除術完成」。他借着疼痛帶來的清醒，将數據線插入自己後頸接口，逆向輸入的病毒讓機械群集體宕機。

灰原哀在安全通道撿到染血的記憶卡。對着應急燈旋轉角度時，卡面浮現出九條律與琴酒的合照——背景是燃燒的音樂廳，兩人腳下踩着相同的烏鴉紋章。

"這不是合成照片。"她的指尖撫過像素點，"拍攝時間是二十年前。"

科技館地下三層的服務器機房，九條律踩着冷卻液水窪前行。通風管道的血腥味指引他來到主控室，穿白大褂的屍體正坐在量子計算機前，太陽穴插着數據線。屍體右手保持敲擊鍵盤的姿勢，屏幕上的代碼正自動生成死亡訊息。

"用腦機接口自殺？"随後趕到的目暮警官倒吸冷氣。

九條律掰開屍體眼皮，虹膜殘留着被強光灼燒的痕迹："有人在他視覺神經植入虛拟影像，強迫他編寫自毀程序。"他忽然扯斷屍體耳後的芯片，"看這個——海馬體直連雲端數據庫的非法裝置。"

高木涉的驚呼從走廊傳來。所有宕機的機器人突然複活，它們的合金骨骼在超頻中泛紅，合成聲帶發出冰酒的聲音："捉迷藏該結束了，哥哥。"

九條律踹翻液氮儲存罐。噴湧的白色寒霧中，他扯下服務器電纜纏住機械群，超導材料在低溫下迸濺出藍紫色電弧。當最後一個機器人倒地時，他挖出它的記憶核心——裡面是昨晚自己與基德天台對決的完整錄像。

"精彩的反殺。"安室透的聲音混着槍械上膛聲響起，"不過你漏掉了這個。"他踢開變形的艙門，露出裡面昏迷的灰原哀。

九條律的虹膜銀紋突然凝固。他看見少女頸動脈處的微型注射器，淡紫色液體正緩緩推入血管："APTX-4869增強型，專門為你準備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