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件。"他的機械心髒泵速突破安全阈值。
"用你後頸的密鑰芯片交換。"安室透的槍口移向灰原哀的太陽穴,"或者看着她細胞溶解。"
量子計算機突然發出刺耳蜂鳴。九條律在聲波幹擾中撞向控制台,飛濺的玻璃碎片割斷注射器導管。當安室透分神閃避時,他甩出數據線纏住對方腳踝,380伏電壓讓公安先生暫時失去了行動力。
"告訴朗姆。"九條律抱起灰原哀,"他安插在公安的老鼠,上周就被波本做成了刺身。"
地下管道傳來爆炸的悶響。他踏着污水逆流而上,懷中的少女突然睜眼,指尖銀針抵住他機械心髒的檢修口:"放下我,你不是他。"
九條律的金屬指甲劃過她耳後,撕下僞裝面具。貝爾摩德的臉在昏暗燈光下妖冶綻放:"真是的,這麼快就識破了。"
他毫不猶豫地将她抛向污水潭。女人在墜落中甩出帶鈎鋼絲,纏住他暴露的脊椎神經:"當年你也是這樣抛下我的,在第七實驗室的火場裡。"
記憶閃回如鋼釘刺入太陽穴。九條律看見年幼的自己抱着金發女孩沖出爆炸區,她的左腿已被燒成焦炭。當現實中的鋼絲即将扯斷神經時,他徒手撕開背部人造皮膚,讓整條機械脊椎脫離軀殼。
"你變得無趣了。"貝爾摩德舔着嘴角的血,"以前的07号會哭着求我不要走。"
排水管出口的月光下,真正的灰原哀正用消防斧劈開鐵栅欄。九條律的殘軀摔在她腳邊,冷卻液在積水裡畫出東京地鐵線路圖。當追兵腳步聲逼近時,他将自己左眼的成像組件塞進她手心:"去四谷站第三儲物櫃。"
最後一枚EMP炸彈炸毀整個下水系統。九條律在數據亂流中看見無數個自己——五歲的在解構鋼琴,十二歲的在狙擊訓練,二十歲的正将APTX試劑注入琴酒靜脈。當黑暗吞沒意識時,某個溫柔的女聲在神經回路裡輕吟童謠,那是早已被删除的母親的聲音。
晨光中的波洛咖啡廳,榎本梓擦拭着突然出現的水晶花瓶。九條律完整無損地坐在窗邊,指尖在拿鐵杯沿敲出莫爾斯電碼。當安室透推門而入時,他舉起手機播放昨夜貝爾摩德的變聲記錄:"波本威士忌,要加三塊冰還是你的公安徽章?"
冰酒的電話在此刻接入。九條律外放的通話聲驚飛窗外鴿群:"哥哥的演技退步了,那個脊椎分離裝置是二十年前的舊型号吧?"
"足夠對付你就行。"他攪動着漸冷的咖啡,"順便說聲,你昨晚植入的追蹤程序,現在正在警視廳服務器種比特币病毒。"
柯南踢開的足球撞翻花瓶。清水漫過地闆,顯露出用納米機器人拼成的警告語——「諾亞方舟已蘇醒」。灰原哀站在門口,手裡握着四谷站取出的膠卷底片,那上面記錄着九條律與少年偵探團在平行時空的合影。
雨又開始下了。九條律将咖啡杯倒扣在桌面,濃縮咖啡漬在吸水紙上暈染成烏鴉展翅的形狀。當第一聲驚雷炸響時,整條商業街的電子廣告牌突然播放起二十年前的音樂會錄像,身穿燕尾服的九條律正在演奏《安魂曲》,觀衆席裡的琴酒緩緩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