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怪物目前被困在廠房内,但誰也不知道封印究竟能撐多久。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從外部破開封印,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中。
南流景迅速制定好作戰計劃:“這次由我主攻,南嶼輔助。”他看了眼石昧,“你保護好自己就好。”
石昧:“我,輔助,可以。”
“你敢保證嗎?”南流景目光落在石昧臉上,“以你現在的狀态,能讓我放心把後背交給你嗎?”
石昧張了張嘴,最後什麼也沒有說,隻是搖搖頭。他可以接受自己受傷,但無法忍受因為自己的過錯傷害到其他人。
看着少年失落的眼神,南流景放緩語氣:“不是不信任你,隻是這次先讓我來,好嗎?”
石昧清楚現在不是糾結的時候,點了點頭說:“好。”
“妹妹啊,我哥就是這種狗脾氣,你别往心裡去。”南嶼攬住他的肩膀,壓低聲音說,“要是真不爽他,回去讓他跪兩晚上鍵盤,我可以提供工具,免費。”
聽完,石昧一時不知道是該跟南嶼解釋自己跟他哥的關系并不是像他想的那樣,還是該解釋自己沒事,讓他不要擔心。
“南嶼。”南流景冷冷的聲音從兩人背後傳來,“做好準備,裡面的東西沒動靜了。”
南嶼偷偷朝石昧眨了眨眼,嘟囔了句“南扒皮”後轉身高聲道:“來啦來啦。”
南流景沒有理會南嶼的吐槽,而是指着園區角落的大型機器,說:“石昧,去那裡。”
石昧點點頭,乖巧地躲到指定位置。老舊的機器散發着機油和鐵鏽混合的氣味,透過機器部件間的縫隙,他可以看到不遠處南流景和南嶼的行動。
隻見南流景走到廠房門口,将爆破符貼在門上,退出幾米後,他打了個響指。
爆破符轟然炸裂,巨響讓石昧有一瞬間的失聰。生鏽的鐵門被炸得扭曲變形,積攢多年的陳年舊灰被爆炸的聲波震落,形成一道煙霧屏障。
見廠房門被成功炸開,南流景手持長劍,緩步靠近缺口。
就在他即将步入塵霧時,一道黑影突然沖破迷霧,速度之快,幾乎隻能看得見殘影。
怪物,出來了。
見勢不對,南流景沒有正面出擊,而是立刻快速後退,與怪物拉開距離。
這時,石昧才看清怪物的真容:那怪物與正常人體型相仿,猩紅的的雙眼在黑暗中冒着幽光,裸露在外的皮膚泛着不自然的紫黑色,四肢末端長着長長的利爪。
但讓石昧覺得奇怪的是,它與之前看到的那些異變屍體穿得破破爛爛不同,它身上是一套剪裁得體的深色西裝,雖然前襟後背都沾上了大面積的灰塵,但明顯是剛沾染上不久。
煙塵漸漸散去,怪物站在廠房前的空地上,西裝革履的身形顯得格外詭異。它抽動着鼻子,像在搜尋什麼,遲遲沒有行動。
但南流景不準備給它行動的機會,他眼神一凜,握緊長劍的手腕一翻,隻見長劍劃破空氣,破空聲響起,下一秒,南流景如閃電般沖向怪物。
然而怪物卻對他的攻勢視若無睹,就在長劍即将刺入怪物身體的前一秒,它突然動了起來。
怪物似乎确定了目标,以驚人的速度徑直沖向石昧藏身的位置。
“石昧!”南流景心髒驟然一緊,身體比腦子還要快一步做出反應,足尖一點就追了上去,反應過來時,南流景對着還呆立在原地的南嶼發出一聲怒吼:“南嶼!截住它!”
南流景動作極快,卻始終慢怪物一步。
工廠并不算大,石昧藏身的位置離廠房也就幾十米的距離。如果是平時,石昧有自信不讓怪物近身,但今天連續作戰的疲憊還是讓他反應慢了半拍。
怪物轉眼間就到了石昧藏身的位置,它繞過老舊的機器,将人堵在牆角。
月光下,怪物的樣貌清晰映入石昧眼簾,詭異、恐怖,讓人不寒而栗。
石昧倒吸一口涼氣,銅錢劍緊握在手中發出震顫,他别無選擇,隻能殊死一搏。
怪物停在離石昧兩步遠的距離,猩紅的雙眼直勾勾看着他,卻沒有發起攻擊。
石昧警惕地看着怪物的動作,舉起手中的劍,對準怪物的心口。
就在劍尖即将刺入時,怪物從喉間發出沙啞的聲音,像是人類語言的音節:“完美容器。”
石昧一愣,想起了什麼。
這短暫的遲疑成了緻命的破綻。
“唰!”
怪物突然暴起,利爪劃破空氣,直取石昧頸間。
石昧本能後仰,卻還是慢了半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