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其他的消息則是關于李家的,她的妹妹李纖巧已經和陸家在商量婚期了。
李嚴做出了一副不認李纖巧的架勢,但他卻任由李盼悄悄的和陸家接頭上了。
李嚴做為皇帝心腹重臣,他是不可能會親自去和世家親近的,但婚姻是結兩姓之好,這不是能說不認就不認的,于是他就縱容自己兒子去親近了。
李染音看到這裡的時候,表情很有幾分玩味,原來她這個父親也開始找退路了啊。
畢竟這些年他也替皇帝做了不少髒事,誰知道皇帝會什麼時候把他做掉?
李盼進入了世家一派,那麼李嚴自己呢?有沒有和三皇子一黨去接觸?之後會不會讓自己嫁給三皇子做出分頭下注的舉動?
李染音嘴角輕勾,她的這位父親應該并不敢,他要這麼做,皇帝要不安穩了。
若是世家支持的人将來上不了位,李嚴隻要與這對兒女切割了親情關系就行。
畢竟她的這位父親有多麼自私無情,她這個女兒是很清楚的。
可惜啊,皇後還沉浸在皇帝偏寵真愛她的美夢之中,也不知有沒有看清枕邊之人對她的忌憚。
看完信,李染音又去睡了一會兒後,終于等到溫之澤回來了。
“怎麼樣了?”李染音的臉上還帶着一些困倦。
“我與他們說了京城的局勢,也說了他們可以走的路,現在族裡在朝中并無高官,自父親被流放,二叔被下了獄,他們就缺了依靠,要知一個家族要是沒人手握重權能夠護着,就隻會被其他觊觎着這塊肥肉的人分而食之。”
溫之澤的眉間有些疲憊。
“怎麼?他們不願意?”
雖然是疑問句,但李染音的語氣中其實并沒有什麼驚訝之意。
想要讓曾經高高在上,優越感滿滿的人去做皇帝的刀和走狗,一時之間很多人都接受不了。
“是不願意,溫家和其他世家也有姻親結盟的,他們自然是想要找别人幫忙的,但也不想想我父親之所以被冤枉,不就是要替某些人背鍋嗎?世家之間聯姻多,大家不都是姻親嗎?不說人性自私,聖上那裡又要如何交代呢?”
溫之澤想到那群推诿拒絕的人就煩躁。
“不過是懷着僥幸心理覺得自己還能蹦跶罷了,聖上可以為你父親平反,自然也可以借着你叔叔謀害兄長之事對付溫家,世家不管内裡如何肮髒,面上總是注重清名的。”
李染音冷笑:“你不用和他們多糾纏,等他們和那些所謂姻親同盟聯絡之後碰了壁就知道老實了。”
“好,我知道因為天氣熱,你的胃口不好,我去做了些冰飲。”
之前見李染音喜歡這裡的冰飲子,溫之澤就上了心,他去找了方子,然後方才去廚房試驗了一下。
因為并不難,所以按照方子,他一次就做成功了,不過他還是後續又做了幾次,直到做出顔色漂亮的一杯。
李染音看着眼前顔色層次多彩的冰飲子,不客氣的接過來,笑吟吟的看他:“溫公子,你的心思倒是巧,謝謝你了。”
她喝了一口,酸酸甜甜又充滿涼意,讓她的困倦都不翼而飛了。
“現在天色已經不早了,也沒那麼熱了,要不然出去逛逛。”溫之澤心癢癢的提議道。
“好啊。”李染音心裡滿意了,就變得格外的好說話。
不知道溫之澤是不是發現了這一點,總而言之他學會了一點,那就是想要對李染音提要求,最好先讨好她一番。
兩人先逛了逛園子,南方的園子非常的精緻,潺潺流水,他們在亭子裡看着一大片的荷花。
李染音興緻上頭,還和溫之澤兩個人劃着船下去摘蓮蓬。
為此,溫之澤還特意去和廚子學了下,然後晚上便給李染音做了蓮子羹。
李染音還贊歎他有做廚子的天分,當初要是放下身段,怎麼也不至于那樣窮困潦倒的。
第二天,溫之澤又帶着李染音去了自己曾經住過的院子。
他已經很久沒來了,裡面的擺件卻很新,當初被抄家的時候曾經那些值錢的東西都被拿走了。
“這裡變得不一樣了。”溫之澤語氣中帶着失落。
“那我們走吧。”李染音瞥了眼他的神色,不想觸及他的傷心事。
“不對,有些東西還是一樣的。”溫之澤想到什麼後變得高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