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砰”越聽越氣的老君不禁捏碎了手中的小瓷瓶,裡面的金丹嘩的灑了一地。
“楊婵啊楊婵,你好糊塗啊,被壓活該,瞧瞧你看上的人,我的楊戬小乖乖何等英武出衆,何等高貴不凡的司法天神,卻莫名其妙的變成了這種人渣的大舅爺,他能不生氣嗎。明知道犯天條,明知道自己哥哥是司法天神,成心給哥哥使絆哈,既想讓他哥幫她掩着遮着,又不事先告訴人家你要成親。等事鬧開了,又說我家小乖乖無情無義,她有本事就自己拿着寶蓮燈打上天庭,對王母直說,要思凡嫁人,不同意就對着王母甩燈,這才是個人樣。她憑什麼窩裡橫。就算往壞了說,楊戬也不欠她什麼,為啥要他犧牲憑本事掙來的高官厚祿成全他們這對狗男女,成親既無三媒六聘,又沒司禮證婚,我呸,看她找的這個貨色,正應了那句話,王八瞧綠豆,對了眼。我可要告訴楊戬小乖乖,可别再管他們的事了,要不,這個善良可愛的小傻瓜,下場不是被他妹妹累死,就是被他混蛋妹夫氣死,我呸……”老君滔滔不絕的罵了起來。
“呸呸呸,不準你說真君死,人家活着呢,老烏鴉嘴。”龍四公主也在一旁呸個不止。
“呸,我還沒罵完呢,還有天庭中看戲的那幫酒馕飯袋,還罵我家小乖乖熱衷權力,他為什麼熱中權力啊,還不是為了保護大家,沒權力光有武功法術,終究不過一介武夫而已,他如果真是那麼冷酷無情的官迷,怎麼也要排擠同僚,構陷異己,他幹了嗎,他動了誰了,他繼續讓你們屍位素餐,讓你們好吃好喝的,好吃飽了有力氣接着罵他,你們這幫天庭大混蛋……我呸死你們。”
“老君,老君,孩子一整天沒吃飯了。”眼看就要罵個不止,四公主趕緊抱出沉香轉移話題。
“咳,父母不懂事,連累了這個無辜的孩子。把這丹藥喂他,保他一年不吃不喝也餓不着,瞧瞧當爹的怎麼養的孩子,都三歲了,個頭還如此矮小” 老君憐愛的看着藏在花藍裡的沉香。
“您老能不能再給我一顆,我給孩子他爹吃,讓他死不了就成。”四公主又要了一顆同樣的丹藥。
“……快走啊,老君,您老磨蹭什麼啊,也不知道真君他醒了沒有。”下了凡的二人眼看來到了村口的桃花林旁,沒想到太上老君又猶豫起來。
“阿呀,我沒說不去,我這不是想想怎麼跟他說嗎,以他的毅力,估計不僅醒了,并且說不定都站起來了,最大的可能還拒不承認自己受傷呢,最有可能還會冷着臉訓我一頓。”老君愁眉苦臉的說。
“不會啊,真君對我說話還挺柔和的呢。”
“哈,你看他對哪個女孩說話不柔和啊,再看他對嫦娥,那都不叫柔和了,那簡直,就是軟綿綿了,如果他哪天跟仙子說話既繃着那張漂亮的小臉,又嚴厲高昂,那絕對不是他本人,那一定是……”
“那一定是……孫悟空變的。”四公主接下了老君未說完的話。/雲鏡下的孫悟空又一次血濺三尺/
“他為啥對男人都那麼嚴肅啊。”頓了頓,四公主好奇的問。
“他不對我們嚴肅,鎮的住大家嗎,天庭的水深啦去了,啥妖魔鬼怪,勾心鬥角都有。你要是整天嘻皮笑臉,不出三天,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人家身為司法天神,就要拿出這個官威來,不過,放眼三界,俺們善良可愛的楊戬小乖乖,其實還真的很适合當這個司法天神呢,他生來就有一顆司法天神的心。”
“哪是什麼樣的心呢”四公主不停的追問。”
“那是一顆什麼樣的心啊,身為司法天神,将是整個三界的保護,應該維持這個世界的平衡,讓天庭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得到下界萬民的愛戴稱頌,不留一絲罵名。沒有什麼能讓他倒下,無論是背叛,猜疑,謠言,誤解……都不能動搖。司法天神的心,是堅強如鐵,明晰如晶的心,是一顆光芒四射,無堅不催的博愛之心……”老君突然嚴肅的望向遠方,似乎在喃喃自語。
“天啊,如果這樣,那當司法天神豈不是很痛苦的一件事。”
“是啊,真的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啊,可笑的是,别人都以為是很好很好的事情呢。啊,那是不是楊戬啊。”老君搖了搖頭,突然猛的停下腳步。
“啊呀,那是一個路人,您老怎麼那麼怕司法天神啊,您還是他長輩呢。您得罪過他啊。”看到剛剛還一本正經的老君突然近君情怯,四公主送了一記白眼。
“可不是嗎,我就是得罪過他,都怨老道我當年手欠,也不知道是哪跟筋跳錯了,一個金鋼圈甩下來,砸了兩個絕對不能得罪人的人,也砸的我裡外不是人了,一個是那死猴子,一個就是現在的司法天神大人,他們倆無論因為什麼公務見面,最後總能轉到金剛圈那檔老事而争論不休。”太上老君一想起金鋼圈就後悔莫及。
“那他們倆倒底誰更厲害呢。”
“當然是我家楊戬小乖乖厲害,你沒見當年那猴頭被他追的吱哇亂叫的樣子,一會變條小魚,一會變個破廟的狼狽像,如果不是他上蹿下跳的太厲害,晃花了我的老眼。我也不至于扔個圈讓他安靜下來。”太上老君的回答說的四公主嬌笑不止。/孫猴第三次在雲鏡下血濺三尺/
“别笑,我聽見腳步聲了,我這樣冒然而來,估計那位又要擺出天神的大架子,繃着他的小臉質問道,老君,你來此做甚。偏偏他又是個強挺着也不承認受傷的人,我趕緊編個到此的理由搪塞一下才好。”太上老君急的直轉圈。
“瞧你說的,你不是他太師伯嗎。”
“哈,官大一級壓死人,更别說他大我好幾級呢,我看他更像是我的太師伯。”太上老君話音剛落,隻聽得一聲清冷漠然的問話從和風朗月中飄來“老君,你來此做甚。”
直到這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冷酷聲調傳來,雲鏡下沉靜,震驚,反思,和血濺三尺的衆人才又一次苦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