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卻無意再理會她,看着面前捂着傷口喘息的徐贈春,“姐姐,你告訴她,這裡是你的家嗎?”
徐贈春不語,扭頭避開利刃,“你到底想到做什麼?”
女人玩着雙刀,聞言放聲笑了起來,歪頭瞧着她:“我以為表現得已經足夠明顯了,自然是要你償命啊。”
說話間,兩人又纏鬥在一起,數不盡的劍氣靈力出現在一小片天地中。
薛予蓁正用肩膀抵着地面要将自己撐起來,就感覺腰間多出一雙手,将她扶了起來。她穩住身子後向後看去,果然是謝雲澗。
她驚喜道:“你怎麼會在這?”
謝雲澗輕聲召出負星,小心的挑斷繩索,道:“這密道四處都是洞,我剛掉下來的時候就與你分開了。”
他将繩索丢到一旁,握着薛予蓁的手,撩起衣袖一看,她白皙的雙臂上全是一道道紅痕。謝雲澗輕輕地撫摸着這些傷口,低聲喃喃道:“為什麼每一次,你都會受傷。”
薛予蓁卻不以為意,她抽回手,将袖口束好,問道:“難免的。那你是如何找到我的?”
謝雲澗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掌,歎了一口氣,“意外。我找到你時,你已經昏了過去,我不能确定能從那兩人手中将你救下來,便隻好先一路跟着他們走到了這裡。
”
“那師兄呢?他真的……”薛予蓁急切地問道。
謝雲澗微微偏了下頭,避開薛予蓁的目光,“我不知道那位褚師兄到底是不是真的,但那人确實說要去看看茶莊那邊……”
薛予蓁一怔,咬牙閉上眼睛,“怎麼會……”
耳邊傳來徐贈春的痛呼聲,薛予蓁睜開眼睛,“我們,我們先去幫徐師姐。”
“阿予,等等!你看。”謝雲澗抓住她的手,示意她看向湖中央。
而一邊打鬥的兩人也因湖心的異樣停了下來。
剛醒來時,薛予蓁滿心滿意都是褚霁遠,完全沒有仔細瞧過這地下空間,自然也沒有注意到湖心有一塊空地,中央長着一株枯萎的樹苗。
此刻,那株樹苗枯萎的枝條忽然就煥發出活力來,舒展着向上生長,不過幾息之間就長得比人還高。在衆人驚歎的目光中,最高的枝丫穩穩停在了距離地洞頂端的一寸處,整棵樹木粗壯得兩人環抱也抱不住。
緊接着四散的枝丫上開始冒出嫩葉,一枚枚小巧葉片霎那間就從指甲蓋般大小長到手掌一般。更叫人歎為觀止的是,這棵樹通體玉白,就連長出來的葉子也泛着柔和的玉色。
薛予蓁看着這顆玉樹,還沒等她回過神來。這顆秀麗繁茂的樹就開始從根系枯萎,眨眼間就如同灰塵一般消散在空氣中,連最開始的枯枝都沒留下。
“我剛才是瞧見了一棵玉樹了吧……”薛予蓁瞪大一眼,扭頭看向謝雲澗,卻看見他眼中也是疑惑不解。
而另外兩人,一人神情愉悅,一人神色驚愕。
徐贈春也顧不得自己的傷了,她跌跌撞撞地向前走了兩步,知道踏進湖水中才如夢初醒,“琉璃玉樹,怎麼會——”
女人舒适地伸了個懶腰,滿意地看着空曠的湖心,“看來我費勁千辛萬苦做出來藥劑也不是全無用處。”
徐贈春無措地低頭,往日清透的湖水此時早就混濁漆黑,她猛地回頭,“你做了什麼?”
女人道:“我做了什麼不重要。你不如再往裡面走走,姐姐,說不定,你還能踩上阿爹的屍骨。”她哈哈笑出聲來,眼中的瘋狂更甚,“再走走,看看能不能感受你親手斬殺的徐家子弟。”
不顧薛予蓁和謝雲澗驚愕的目光,她嗤笑一聲,“低下有多少無辜之人,隻因為生在徐家,就要死在出生之時?”她眸光一轉,“上面那些還活着的,吃得到底是能解詛咒的琉璃玉果,還是?滿鮮血冤魂的惡果?”
薛予蓁踉跄了一下,“徐師姐?”
徐贈春面色慘白,肩上的血滴入湖中,卻泛不起一點波瀾。她死死地盯着女人,半晌,她突然揮起纏枝阙,揚起一片水花。
趁着女人擡臂擋水,她轉身便跑。
女人也不氣惱,隻慢悠悠朝她跑走的方向走去,好似徐贈春無論如何都逃不出自己的掌心。
薛予蓁本能地就跟了上去,行至一半時,她轉身看向謝雲澗,“我……”
謝雲澗搖搖頭,“你去吧阿予,這裡有我,若是出了問題,我會給你傳音的。”
薛予蓁點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