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記得把我埋在他身邊。”

“我知道。”

“我跟他分開太久了，海樓，我好想他啊。”

不知道他走的那時候疼不疼呢？

張海鹽沒有說話，他隻是蹲下來伸手給了我一個擁抱，像小時候我因為太皮那樣被張海琪揍了之後那樣，一個簡單的擁抱。

“我也有想你，隻是一點點。”

“對不起啊，這回你真的要變成一個人了。”

張海鹽拍着我的背，他說不要道歉，不要對他道歉。

小樓一夜聽春雨，鹹陽遊俠多少年。

我突然想起張海蝦那時對那小姑娘說的這句他拼湊起來的詩，裡面有我們的字。

張海樓，張海夜，張海俠。

長夜漫漫，小樓仍在，遊俠已走多年。

“我要睡了，海樓。”

我趴在張海鹽的胸口聽他心跳聲有種莫名的安心感，那是一種我仿佛回到家了的安心感。

“好。”

張海鹽的聲音已經帶上很濃厚的鼻音。

“你别哭，我這都算是喜喪。”

“我沒哭。”

換做年輕時候我還能跟張海鹽鬥上幾個來回，但是現在我沒有力氣了。

“我真的睡了……”

巨大的疲倦席卷而來。

在朦胧裡我看見了張海蝦，他還是從前那副樣子，也沒有任何改變。

「我來接你了。」

他的手已經近在咫尺，這一次我沒有再握空，我緊緊抓住了他的手。

“我們回家了。”張海蝦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