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門大殿内
淩宛眉梢的冷意淡了淡,藤月長老這女兒倒還算是懂幾分禮數。
大殿裡的衆人都在觀看着禁地裡的情況,幾個弟子在進入淩宛的洞府後便一直在裡面待着,結界外的妖獸仍然沒有半分離去的意思。
淩宛覺得有些乏味,張了張嘴正欲跟師兄請辭,手邊的玉簡卻忽然亮了一下。
她掃了一眼,隻見良崇在玉簡上問道:“師尊,不知弟子方才斬殺的妖獸可還作數。”
後山禁地裡的那隻紅毛鳥獸是六階妖獸裡最弱的一隻,剛進階不過月餘,她早猜到良崇進去後會選擇斬殺這隻妖獸,其餘的莫說是他,就是元嬰期的修士也未必能夠将其斬殺。
因為有另外兩個弟子在,良崇并未被逼至絕境,雖說他此番仍有進步,但淩宛還是不太滿意,隻是她先下忽然有了别的打算。
“回吧,明日随為師去中州。”淩宛也懶得再用玉簡,直接一道神識打了過去。
禁地裡結界外的妖獸感知到了來自大乘期大能的氣息紛紛逃竄。
“師妹?”妖獸莫名的逃竄,顧舟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自家師妹動了手腳。
“餘下的幾隻妖獸以這幾個弟子的實力不是對手。”淩宛絕美的臉龐常年沒有什麼表情,淡漠地說道:“我讓我那弟子早些回來,明日好陪我去中州。”
“中州?”顧舟的胡子抖了抖,疑惑地問道:“你去中州作甚?可是解家出了何事?”
淩宛母親是中州修仙世家解家之女,聽她說要去中州,顧舟便以為她是要去中州解家。
“中州有魔族作亂,距離最近的落雲宗已經派弟子過去了,我閑着無事,正好帶弟子過去長長見識。”淩宛說道。
難怪她一直擺弄着玉簡,顧舟暗道。
“魔族不在極西之境的魔域待着,怎麼鬧到了中州來?”顧舟眼色一黯,看向了另一位負責收集修真界各種信息的長老。
魔尊在幾千年前的大戰中被各大門派合力擊殺,失去了魔尊的魔族根本翻不起什麼大風浪,便被驅逐到了環境惡劣的極西之境,雖說現在的魔族翻不起什麼風浪,但魔族生性陰毒狠辣不得不防,各大門派從未對魔族的動向掉以輕心過,而今魔族都跑到中州作亂了,無極宗卻沒收到任何有關的消息。
長老聽到這消息,神色嚴謹地忙着用玉簡聯系在中州的弟子詢問情況。
過了差不多一盞茶的功夫,大殿裡的氣氛越來越嚴肅,那長老才神色難看地開口:“宗主,不知何故,在中州的弟子都失去了聯系。”
“去看看弟子的玉牌是否還亮着。”顧舟眉目凝重。
師妹隻不過活了幾百歲,所見過的魔族也沒幾個,不知這其中的厲害,更不曾見過幾千年前魔尊在世時的人間慘樣,所以才能在得知中州有魔族作亂的消息後說出帶弟子去長見識這樣的話。
“師妹,魔族危險異常,此事茲事體大,切不可掉以輕心。”趁着長老去查看弟子們玉牌的空隙,顧舟提醒道。
“極西之境距離中州并不近,既然中州都出現了魔族,那從魔域到中州的這些地方……”藤月長老曾目睹過當年魔族肆意殺戮尋常百姓和修士時的情形,如今幾千年過去,她回想起來仍覺得心有餘悸。
“宗門在中州至少有數十名内門弟子,外門弟子更是不下百名,如今這一下全失去了聯系,也不知是個什麼情況。”玉鼎真人也不再淡定。
不過幾息之間,那去查看弟子玉牌的長老便回到了殿内“宗主,弟子們的玉牌仍亮着。”
“奇怪,玉牌仍亮則代表弟子性命無虞,這麼多弟子怎麼現在連一個都聯系不上?”
有人提出質疑“各宗門也沒放出消息來,玉簡上雲夢大陸也沒放出任何有關于魔族的線索,為何唯獨隻有淩宛真人收到?”
淩宛眸光不明的朝那人瞥了一眼,雖一語不發,但那名長老卻莫名地感覺腳底有些發涼。
“師妹,你是從何人處得來的消息?”顧舟面色和善,好聲好氣的問道。
淩宛言簡意赅地回答“解家。”
解家是淩宛的外祖家,當不至于傳假消息。
再者,誰又敢傳假消息戲弄大乘期大能呢。
當下,除了淩宛個個都面色凝重。
顧舟手上動作了幾下,揚起了手中的玉簡“本座給各大宗門都去了消息,未見回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