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淩宛要起身去查看,辰霄連忙先她一步動作站起身來,神色嚴肅的說道:“你二人雖是師徒關系,但終究男女有别,還是我來罷。”
淩宛想了想,她弟子确實對她有了不該有的心思,如今保持些距離也沒什麼不好,便繼續坐着由他去了。
良崇剛蘇醒,腦子還有些混沌,感覺有人走近想也不想的便理所應當的認為來人是淩宛,在對方扶自己起來時順勢的靠了上去。
他感覺自己好像就隻是睡了一覺而已,怎麼一醒來師尊的身子便硬了這麼多?
他忽然察覺到有那裡不太對,擡眼時正好和辰霄的目光對上。
兩人的眼底具是複雜。
“有勞辰霄真人。”良崇迅速彈起身子,避如蛇蠍般的将身子移到了床鋪的最裡邊,才後知後覺的察覺到淩宛此刻正在不遠處看着自己,不情願的跟辰霄道了個謝。
“無妨。”辰霄看見他躲避自己的動作臉色也很不好看,同樣也是因為淩宛在場假裝不在意罷了。
同時他也很慶幸來扶良崇的是自己而非淩宛,不然豈不是讓良崇無意中占了她的便宜。
辰霄暗自下定決心,以後定要讓淩宛離她這弟子遠些,最好是除了傳授道法之外再無接觸為佳。
師徒倆年齡接近,良崇又是個半妖,妖孽無廉恥之心,更無道德人倫,誰知道他會不會趁機引誘宛兒。
“師尊,辰霄真人怎會在此。”
嘴裡的血腥氣猶在,良崇便料到自己方才定然是暈了過去,隻是醒來時的房間裡不僅有師尊,好有一個他不想見到的人。
辰霄真人怎麼會和師尊一起待在他房中?他心裡有了一個不好的預感。
辰霄真人該不會趁他昏迷的時候又跟師尊說了些什麼吧?師尊又是如何想的,她該不會原諒了他過去的所作所為,打算重新和他在一起了吧?
絕對不可以!
他的眼眸裡似燃起了熊熊烈火,莫名的敵意讓辰霄也意識到了不對,心裡更是确定了淩宛這徒兒對她心思定然不純。
“他擔心你身上的傷勢,特地給你送了藥過來。”淩宛說着,便施了一個小法術将丹藥送到了良崇嘴邊。
後者卻未張口。
他甯可繼續傷着,也不想吃辰霄送過來的丹藥!
“辰霄真人心意良某心領了,隻不過良某受的小傷,不需用到您的丹藥,您還是收回去吧!”他的話雖無錯處,語氣卻十分的不客氣。
夾槍帶棒的,就連淩宛都聽出了幾分敵意。
他在天上剛和她坦明了心意,如今淩宛自然知道他對辰霄的敵意由何而來,正因為如此,她心裡才愈發不滿。
“良崇,為師方才同你說的話你都當做耳旁風不成?辰霄真人一片好心,誰允許你這般無禮?!”她怒不可遏的拍桌而起,桌上的茶杯也跟着顫了顫,良崇這才發現在她的對面還放有一個跟她用的一樣的杯子。
師尊她在他昏迷的時候,就在一旁與辰霄真人品茶暢談。
他知曉,如今撫平師尊怒火最好的辦法就是低頭和辰霄真人認錯,并且服下他所贈的丹藥再同他道謝。
隻是他做不出來,無論如何都做不出來。
“算了,宛兒,我不在意。”見她在弟子面前維護自己,辰霄心情頗好的悄悄勾了一下嘴角。
這一幕又恰好被良崇看到,像是在挑釁,他心中的戾氣更甚,看向辰霄的眼神像刀子一般,恨不得将他千刀萬剮。
淩宛見了,臉色徹底黑了。
她從未見過良崇露出過如此陰鸷的表情,狠辣,帶着濃濃的殺意。
不免懷疑起自己在巴宕城所做的決定來,她開始後悔,自己瞞着所有人藏着良崇魔尊殘魂轉世的身份究竟是對是錯。
就像她如今不知良崇心中究竟是善是惡一般。
若是前者,如今他的這些行為尚能教導,可若是後者……
淩宛眼神忽得變冷,屋内寒風飕飕,水從各個角落凝聚在一起轉化成了冰刺,似乎在提醒屋内的另外兩個人此刻的危險。
若是後者,她會毫不猶豫的除掉他,免得失了師門聲譽。
“宛兒,你冷靜些。”辰霄的表情緊張,語氣卻帶上了些欣喜。
方才他還因為良崇對她的感情而感到擔憂,擔心她會不會在日常的相處中對她這個弟子也産生了不倫的感情,如今看來倒是他多想了。
她對她這個弟子非但沒有愛意,如今還起了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