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無不對,可成為強者又豈有這般容易,修道之人誰不想成為強者問鼎仙界。
「去東海,便能得到想要的一切。」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良崇便立即感覺到了不對,他對東海是何情形也隻是一知半解,又怎會生出這種奇怪的念頭來。
“你是誰,在我身體裡想做什麼?”他十分警惕的問道,這種情況今日已經出現了幾次,都是在他意識薄弱的時候,所以才一直沒被他發現。
良崇沉默了半響,也并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為何一定要去東海,那裡有什麼?你若是不說的話,我便遵循師尊的命令,直接回宗門思過。”他威脅道。
「你不會。」
良崇用神識掃視了自己的全身,也沒有發現任何不對的地方,這個念頭就跟憑空冒出來一般出現在他的腦海中,如果不是他頭腦清醒,實在很容易被其蠱惑,認為是自己潛意識的所思所想。
“你是誰?究竟想做什麼?”
「我就是你,你的問題太多了。」
什麼我就是你,良崇冷笑:“你不必再裝了,你是怎麼出現在我腦子裡的,若再不說,我此刻便立即去找我師尊。”
說罷,他還真的往門邊走。
隻可惜那念頭也不受威脅「你盡管去,她早已發現了你的特殊,若是再發現了我的存在,等待你的便隻有死路一條,你以為她之前的殺意因何而起?」
“是因為你?”良崇詫異道,他原本以為師尊是因為自己對辰霄真人不敬所以大怒,卻沒想到還有另外的原因。
「是我們,我說了,在你徹底成長起來之前,若是讓她發現了我的存在,你必死無疑。」
“我憑什麼相信你所說的。”良崇嘴角露出了譏諷的笑意,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因為你我本就是一體!我是我們前世遺落在東海的另一縷殘魂,你轉世投胎重新擁有了軀體,我卻意外遇到天雷不得不依附于靈器之上,隻因我們幾千年前留下的陣法未徹底啟動,所以你才暫時沒有想起前世的記憶。」
「别去,你會死的,她會和别人在一起。」
良崇知道那縷殘魂說的她是誰,隻是此刻他也開始懷疑起了自己的身份。
「等魔族在東海完成了獻祭,你我便可以恢複千年前的力量,皆是莫說一個淩宛真人,整個雲夢大陸都是你的囊中之物!」
那念頭不斷叫嚣着,良崇痛苦的抱頭蹲坐在地。
“主人,如果良崇選擇将殘魂的事隐瞞下來,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随您一起去東海,您會怎麼做?”小白探聽着良崇那邊的情況問道。
淩宛放小白出來本意是為了提防随行的青樂瑤再起什麼幺蛾子,那知青樂瑤那邊還沒動靜,反倒是她弟子這邊身上出了問題。
好在是她弟子也是才發現自己身上的不對勁,還沒有真正做出決定。
淩宛擡手,做了一個手起刀落的動作。
小白放下心來,主人還是祂認識的那個主人,并不會因為私情置天下人的安危于不顧。
“良崇說,他想要的,他都會憑借自己的努力親自取得,絕不會以獻祭無辜生靈的性命獲得力量,那與魔族無異,他是半妖,不是魔族。”
“主人,良崇在找您,不好!那殘魂居然在試圖搶奪他身體的控制權!”
小白的話音剛落,淩宛方才待着的地方就隻剩下了一道殘影。
她見到良崇時,他正雙手抱頭蜷縮在地上,表情痛苦萬分。
此時的良崇,脆弱的模樣莫說是她,就是一個沒有任何靈力的凡人也能趁機将其擊殺。
淩宛心裡一緊,按照公玉漣給的那本魔族百科上所書寫的咒語,咬破了手指點在了良崇的額頭上,口中念念有詞起來。
眼看着就要成功,卻又被他給掙紮開了。
“崇兒,是為師。”
走廊上的動靜,引起了大量暫住在客棧中人的圍觀,其中也包括玄天宗的弟子們,都在對着良崇指指點點。
此刻的良崇眼神已經開始渙散,淩宛再顧不得其他,施了一個定身術後便又接着開始念咒語。
片刻之後才見他眼中重現清明。
“宛兒,你這弟子這是怎麼了?”圍觀的修士們都離的遠遠的不敢上前,唯有辰霄擔心淩宛的狀況特來詢問。
問的雖是良崇,但視線卻始終落在她那尚在往外冒着血珠的手指上。
“師尊……”良崇也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