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宛走出客棧的時候朝着離不遠處的閣樓掃了一眼,随即才帶着良崇往城外走去。
師徒倆前腳剛走,就見至少有十幾個散修從那處閣樓裡探出腦袋來,一起擠在了窗邊,好不熱鬧。
“淩宛真人走了嗎?”被擠到了身後看不到樓下情形的散修們問道。
“走了。”擠在窗口處的其中一個散修顯得有些失望,他原本還想看看大乘期的修士出手是個怎樣的場面,怎料到淩宛真人分明起了殺意卻仍然放過了那群玄天宗弟子。
“真是可惜啊。”他歎道。
“你這話可别叫玄天宗那些化神老怪聽見了,不然少不了吃不了兜着走。”好心的散修提醒道。
誰不知那些大宗們的師尊們都最是護短,在場這麼多散修在,若是有哪個多嘴傳到了玄天宗哪個真人的耳朵裡,方才說那句話的人少不得會惹上麻煩。
“開個玩笑,開個玩笑。”那人也意識到了自己說錯話,連忙從儲物袋裡掏出了一個面具遮住自己的臉走了。
“哎呀,我還有東西落在客棧裡沒拿呢!”
熱鬧就看了一部分,這些散修耳聰目慧的,逃出來時就注意到了往櫃台底下躲的掌櫃,當時忙着逃命沒人理他,這時淩宛一走,他們就想到了一直躲在客棧裡的掌櫃的,想看看他是不是還活着。
一行人回到客棧,掌櫃的早已經将淩宛留下的靈石收好,正在訓斥着丢下他逃命的夥計們,見之前跑了的客人又折了回來,隻好讓他們先招呼着客人做生意,樓上的冰寒氣逼人,看着一日兩日的也融不了,客棧不僅做着住宿的生意,同時還賣着酒菜,這些夥計拿工錢幹活,遇到事先想着保住自己的性命也是人之常情,所以掌櫃的也隻是訓誡了幾句,并沒有想過要扣誰的工錢之類。
“掌櫃的,方才客棧裡都發生了何事?你躲在這櫃台處可有看清?”
“對對對,在下都聽到淩宛真人的劍鳴聲了!這樣那群玄天宗的弟子都能全身而退,那位敢對淩宛真人拔劍的弟子究竟是何來曆?”
“那弟子長得倒是貴氣,通身的氣度也比同樣穿着弟子服飾的其他修士好上許多,玄天宗,在淩宛真人面前拔劍竟還能活下來……難道是?!”
“難道是什麼?”
一群散修将櫃台圍得水洩不通,七嘴八舌的議論着,分明是在詢問着掌櫃,可掌櫃的根本就插不上話,隻能在一旁聽着他們越來越大膽的猜測。
“辰霄真人啊!”
此話一出,原本吵吵嚷嚷的人群頓時就噤聲了片刻。
還是方才在閣樓的那個口無遮攔的修士提出了疑問:“不……不可能吧,辰霄真人當初為了一無極宗棄徒當衆與淩宛真人退親的事那可是鬧得整個修真界都人盡皆知啊!要真是辰霄真人,那這二位碰上了淩宛真人會如此輕易的放過?”
有卧龍的地方必有鳳雛,另一個矮個子的散修擠進了人群裡出言道:“有何不可能,我看那弟子也是儀表堂堂,淩宛真人修為再高也不過是個女流之輩,這男女之間的感情嘛,啧啧啧誰能說的清楚,指不定是淩宛真人因愛生恨故意刁難,所以才對那辰霄真人起了殺心,事後又因餘情未了劍下留人罷了。”
說完,那人還自以為自己悟到了事實的真相,得意的晃了晃腦袋。
衆散修見狀都離那兩人遠了幾步,生怕和兩人扯上關系。
“嘴巴放幹淨點!”掌櫃的大怒,櫃台上的算盤被他的靈力震到,碎裂了開來,算盤珠子崩了一地。
衆人一愣,這掌櫃的看似和善,卑躬屈膝的模樣,誰知也是個隐藏了自己修為的,方才那一瞬間他所爆發出的靈力波動竟然有金丹初期的修為。
那兩個卧龍鳳雛修煉了大半輩子也不過是築基修為,之所以敢如此口無遮攔仗的就是那些大人物總不會和他們計較,如今遇到一個比他們修為高的修士,怒火還是沖着他們二人而來,一時被震的在原地不敢動作。
“那位仙子真是淩宛真人?”掌櫃的問道。
之前他感到那股殺意的時候,深知自己的修為不是樓上那些人的對手,就早早的找了個地方躲了起來,還真沒看清樓上是個什麼情況。
隻是,他剛剛去樓上仔細查看客棧有多少地方遭到毀壞時看到的那些冰霜時也曾想過那仙子究竟是哪個宗門的弟子,修為高深不說出手亦如此大方。
但是他卻從沒想過那會是淩宛真人,口中呐呐自語道:“淩宛真人怎麼會到這種小地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