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小聲些,修士都耳聰目慧,當心吵到了淩宛尊者。”在最外圈看熱鬧的修士提醒道。
說完這句話之後,他便感覺到淩宛尊者好像朝自己這邊看了一眼。
但當他看過去時,卻見淩宛尊者正垂目聽着仙客來的掌櫃說話,那認真的模樣,好像方才他感知到的那道視線真是自己的錯覺。
淩宛當然聽到了,所以才往說出那句話的那人身上掃了一眼。
在看出他不過築基初期的修為,就對她這個渡劫期已過的修士的視線感知力卻這麼強時,還訝異了一瞬。
不過也僅僅是一瞬,無極宗作為五大宗門之首,集結了天下最拔尖的修士,像這樣感知力敏銳的弟子自然有很多。
她隻是看那修士穿着的服飾并不像是什麼宗門弟子所以才覺得有些訝異。
但是……
想起方才自己那狀似乎不經意掃的那一眼,淩宛怎麼覺得那男子看着就這麼眼熟呢!
跟淩宛又說了一長串感謝之類的話語後,解掌櫃的忐忑的對淩宛做出了邀請的動作:“尊者,若無要事的話,敬請移步仙客來飲上幾杯熱茶,小店這兩日正好上新了幾樣用靈植做出的菜品請您品嘗。”
“不了,本尊另有安排。”淩宛拒絕了解掌櫃的好意。
如今自己已然成為了整個雲夢界幾萬年來第一個渡過渡劫期雷劫的修士,想見她的人自然不會少,若是住在客棧的話,她想要清靜可就難了。
被婉拒了的解掌櫃也不覺得尴尬,他早從修真界衆人的口中對淩宛的脾性有一個大緻的了解,知道眼前的這位尊者十分喜靜,隻是不可避免的有一些失落罷了。
說罷,淩宛便在那魔物的周圍設下了一道金丹期弟子可破的結界。
“不好了!老李頭咬人啦!”
“啊!救命啊!”
淩宛都還沒來得及走,就聽到隔着此地的幾條巷子外傳來婦人與孩子的哭喊聲。
在用神識探了一下那處是個什麼情況之後,她當即便立馬趕了過去。
隻留下解掌櫃,和一群時不時偷看她一眼的散修們留在原地。
“娘!你不許欺負我娘!嗚嗚嗚……”巷子裡,七歲大的小男孩正抓着撕咬着他娘手臂的鄰居爺爺的衣角,哭喊着讓對方放手。
被撕咬的婦人卻料定自己難逃一死,臉龐上滑過兩行清淚,催促着兒子快走。
“嗚嗚嗚,娘,我不走!李爺爺,求您别再咬我娘了!”小男孩一邊哀求着,一邊用盡了吃奶的力氣,使勁的想把人從自己母親身上拉開。
隻是那姓李的老頭早已失去了神智,遵循着自己的本能用力的吸允着婦人手臂上的鮮血。
此刻那婦人的臉色開始發白,腿腳無力的靠着牆慢慢往下滑去。
淩宛終于趕了過來。
“主人當心,那凡人染上了旱魃身上的屍毒,已經失去神智了。”她剛到了現場,小白便連忙提醒道。
眼看着那婦人快不行了,淩宛趕緊施了一個法術控制住了小白說的,被染上了屍毒的老者。
“娘,娘,您怎麼了娘!您說說話呀娘。”那老者停止了動作過後,他身旁的小孩哭着鑽到兩人的中間,用力的掰着那老者咬在婦人手臂上的嘴,一邊又擔心的歪着腦袋看向婦人。
那婦人失了禁锢,便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推開了咬在自己手臂上的,昔日的好鄰居,緊緊地将孩子抱進了懷裡。
“安兒乖,别怕,娘沒事。”
“怎麼會沒事,這凡人被感染了旱魃屍毒的另一個凡人咬過,也被傳染上屍毒了,隻不過被咬的時間太短,還沒來得及發作而已,最多再等個一盞茶時間就會變的跟主人您控制住的那具屍身一樣。”小白像旁白似的解說道。
“屍身?”淩宛從小白的話裡捕捉到了一個關鍵詞來。
小白答道:“對呀,您之前給小白看的那本魔族百科記載,凡人隻要被旱魃感染上魔氣之後,不到一盞茶時間便會迷失神智,變得六親不認,隻有對鮮血的嗜求被無限的放大,隻不過這時候還有救,要是感染後的凡人吸食了同類的血液之後,屍毒便會以極短的時間内攻進人的丹田識海。
到那時,那人非但是肉身沒了,就連靈魂也也會消失殆盡,徹底化作一具行屍走肉,漫無目的的尋找下一個人類吸食他的血液,一直到本身的屍身腐爛為止,亦或是誕生新的靈智。”
書籍上記載的内容太過繁雜,小白便直接簡化的跟主人解釋道。
“你且查看一下,這城中有多少人被那魔物感染了。”聽小白同她說明了之前那魔物帶來的麻煩後,淩宛心下一沉,擔心會有不好的事情會發生。
那魔物逃了一路,循着它留下的淡淡的魔氣,她期間便路經了好幾座城池。
怕就怕在,眼前的這已經吸食了人類血液的老者不是第一個被感染上魔氣的。
“救命呀!”
遠處又傳來了男子的求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