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宛隻是微笑着點頭并不接話。
“見過尊者,小人之前不知是尊者大駕光臨,失了禮數,還請尊者莫怪。”店主這時知了淩宛身份,誠惶誠恐的行了個跪拜之禮。
修真界階級尊卑森嚴,淩宛一個随時都可能飛升的修士自然是受得起他這一禮。
隻是淩宛覺得這些虛禮太麻煩,認為隻要心意到了即可,便動了動手指讓他起來了。
不一會兒店家親自過來給解嫱添了副碗筷,第二次從解嫱口中聽到她提自家新請的廚子時,店家更是直接詢問是否需要将那名廚子叫上來。
淩宛也好奇了,她記得自己這姨母也不是什麼貪食之人,何至于吃幾道菜就對做菜的廚子這般贊不絕口,且還能區分出那道菜是那廚子做的。
她覺得這事沒這麼簡單,還沒等姨母開口,I便先一步對店家點了點頭。
店家得了吩咐,當即就轉身出了雅間叫人去了。
餘下三人待在雅間裡,元澤默默地低頭吃着自己碗裡的菜,淩宛仔細觀察着自己姨母的動作,而後者的臉上則升起了一抹可疑的薄紅。
“那廚子是何許人也?竟得姨母如此厚愛。”淩宛疑惑的問道。
解嫱有些吞吞吐吐的應道:“一個會做菜的凡人罷了,我,我哪裡厚愛他了。”
這還是姨母提到一個人時第一次如此的不自然,淩宛心裡大緻也有了個猜測。
“澤兒,嘗嘗這個。”淩宛執起公筷,給元澤又夾了些菜過去,俨然一個愛護宗門弟子的好師叔。
元澤也是受寵若驚,這是他第一次和師叔坐在一起,師叔還給他夾菜了。
若是放在從前,他必定會認為師叔是看中了他的天賦,有收他為徒之意才會如此,可如今他已經成為了一個凡人。元澤實在是想不出師叔為何要對自己這般照顧。
“多謝師叔。”他呐呐的謝道。
“這是誰的弟子?”解嫱問道,繼而又像是自言自語的說:“我說怎麼看着跟你上次帶的那弟子不太像。”
要不是這弟子叫師叔,她還真以為坐在那的是宛兒的徒弟。
不過解嫱也有點好奇,宛兒出門怎麼不帶自己的弟子,反而帶上了别人的徒弟。
“是師兄的大弟子元澤,先前在東海擊殺妖獸時不慎傷了根基,現已靈力盡失……”淩宛将元澤的情況都給解嫱說了個大概。
不一會兒解嫱看向元澤的眼神裡就多了分惋惜。
“修行不易,你好不容易修煉到元嬰期的修為一下就沒了确實是可惜,不過也别太氣餒了,像你師叔說的,修仙或許真的不一定要有靈根。
本尊方才提到的那個廚子便是個沒有靈根的凡人,但本尊明顯察覺他的修為不在本尊之下,卻不知為何願意屈居于這家小食肆中。
那掌櫃既已去請人了,一會兒人來之後讓你師叔替你問問便是,想來也沒人會駁淩宛尊者的面子。”解嫱望着元澤說道。
淩宛問:“姨母所言當真?”
解嫱:“我騙你作甚,姨母再不濟也是個化神修士,怎會連對方身上有沒有靈根都看不出來?”
看着隐隐有些激動的元澤,淩宛伸手在他肩上拍了拍,适宜他稍安勿躁,莫要心急。
她今日帶元澤出來原本是為了讓他散散心的,卻沒想到還能遇上這麼個意外之喜。
凡人修仙,有一人能做到便足以轟動整個修真界了,如今卻出現了兩人。
“此事可還有旁人知道?”她詢問道。
解嫱搖頭:“我也是才發現沒多久。”
解嫱撒謊了,實際上她早在月前便發現了那人的秘密,隻不過擔心将此事爆出給那人招來殺生之禍這才隐瞞了下來,如今也是聽到侄女遇到了同樣的人,并且想向那類凡人尋求修煉之發,這才将那人的情況告知。
這時正好店家也将人給帶了上來。
“拜見尊者。”
“無需多禮。”
淩宛讓人起身,看清了來人的長相。
這人長得一副凡間中年男子的長相,眉宇間正氣十足,樣貌算不上好看,但也不難看,面相上去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那人起身後站的筆直,眼神也規矩的沒有亂看,屋内一時落針可聞。
來時他未做介紹,淩宛也不知該如何稱呼,于是望向了一旁的姨母。
隻見姨母眼神一直落在那人身上,連自己看了她好幾次都未曾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