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淩宛隻好開口喚道。
“嗯,啊?”解嫱下意識的應了一句,不解的看向了侄女,不知她喚自己有何事。
淩宛:“不知這位該如何稱呼。”
淩宛之所以會詢問解嫱而不是直接問那人修,便是因為看出了自家姨母對那人态度的不同。
“哦,他,他……”解嫱支吾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在下楊恒,中州人士,早年随家父家母在外做走镖的營生,月前才回到這巴宕城中。”那廚修上前一步,彎了彎腰說道。
語氣不卑不亢。淩宛微微點頭,之前是做镖師嗎?這倒是能解釋他一個廚修身上為何帶着殺氣了。
隻是看着楊恒這張看似平平無奇的臉,淩宛心裡卻莫名的升起了一抹怪異,她總覺得這人不像表面看上去那般簡單。
“前輩當真是個凡人?”元澤沉不住氣,迫切的追問道。
此問一出,那叫楊恒的凡人修士眼底快速的閃過一絲慌亂,被一直留意着他的淩宛捕捉到了。
而楊恒内心則很是驚懼,他一直避着解家主不見,目的就是為了防止她發現自己身上的秘密。
怎料今日會忽然遇上了淩宛,還被淩宛身邊的男子一眼就‘看穿’了身份。
沒事的,他早已服用過降塵丹,隻要自己不出手旁人是猜不出來他身份的。楊恒暗道,并沖着元澤重重地點了點頭。
這下元澤可徹底坐不住了,眼看着就要起身,卻被淩宛用靈力給牢牢按在了座位上,并冷冷的掃了一眼。
元澤不解師叔此舉何意,但隻得耐着性子等着師叔接下來有何意。
卻見淩宛不慌不忙地擺弄着手裡的茶盞,語氣平常地說道:“從镖師到廚修,楊道友天賦不錯。”
楊恒仔細回想着自己的話并未有何不妥,便裝作坦然的謝道:“多謝尊者誇贊。”
“站着說話作甚。”解嫱招呼道,給了一旁的店家一個眼神,讓其搬來了一個凳子并說道:“坐下一起吃罷,楊道友還未用過膳吧?”
這還是姨母第一次對外人如此殷勤,若是旁人也就罷了,可這男子……
淩宛的眉心微微的皺了一下。
不過卻在發覺楊恒看過來後收斂了起來。
楊恒并不想留下來,而且很想快些離開雅間,但礙于淩宛在場,他隻好順着解家主的意思走到桌前坐下。
“辛苦了。”在店家讓人加了一副碗筷後,解嫱對着對方笑了笑,看着門口示意他可以下去了。
店家:……
合着就楊恒這小子剛才一個人站着是吧?還好他這食肆裡不止楊恒這一個廚子,不然這祖宗把廚子叫了上來,還要将人留下用膳,他還這麼做生意?
不過他也沒想到楊恒居然還是個廚修,難怪做菜這麼好吃,自他來後他覺得自家的生意都好了不少。
解家主這回來該不會是想來挖人的吧?
應該不會吧?解家家大業大的,他聽說解家做生意很講道德的。
店家面帶微笑的,腹诽着退了出去。
“楊道友?”淩宛喚了一句。
此時的楊恒本就是表面淡定,實則精神高度緊張,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淩宛叫的是自己,過了差不多三個呼吸後才一副惶恐的模樣道:“尊者請說。”
隻不過還沒等到淩宛說話,解嫱便道:“楊道友不必拘謹,宛兒這孩子很和善的。”
和善嗎?呵呵,那是對你們人族。
楊恒裝作一副強裝鎮定的樣子,對着解嫱謝道:“是,多謝解家主。”
這表演的痕迹簡直不要太明顯,就連一旁急着想重新修煉的元澤都感覺到了不對勁,臉色難看了起來。
偏偏解嫱卻很受用的笑的燦爛:“不必客氣。”
淩宛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這楊恒看着就不像姨母說的這麼簡單。
先不論他一個化神修士無論在哪個宗門都擁有足以獨立門戶的權力,再說他那一張平平無奇的臉,實在是和他的修為很是不符。
要知道在修真界,随着修士修為的增高,體内的雜質也會随着慢慢排出,皮膚也不該是如此粗糙的模樣。
若說是因為做廚修的緣故,那就更說不通了,無極宗的廚修便與尋常的修士無甚不同,這男子自認為自己掩飾的甚好,實則處處都是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