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淩宛實在是看不出姨母是真不知,還是有其他的目的所以假裝不知道而已。
可若是假裝不知,姨母何故連自己也騙呢?
原本是覺得随便探查别人隐私不好的淩宛,此時也忍不住用神識往楊恒身上掃去。
察覺到有一股強大的神識向自己掃來的楊恒,憑借着頑強的意志力忍住了拔腿就逃的沖動,任由淩宛的神識在自己身上掃着。
他以為隻要服下了降塵丹,将體内的魔氣清楚幹淨後淩宛便辨别不出來他的身份了,卻沒想到在他之前淩宛還曾遇到過公玉漣這個先例,一探查之下就發現了他的體内留有服用過降塵丹的痕迹。
隻是……
“降塵丹祛除魔氣的同時必定也會将你的修為一同除去,除非你一開始便是個有靈根且有些修為的修士,否則你為何會在月前服下了降塵丹後還保有化神的修為?”淩宛毫不拐彎抹角的問道。
楊恒聞言,臉刷的就白了。
知道自己與淩宛之間的實力懸殊有多大,即便是想逃也不可能逃脫,一時間如坐針氈,渾身都不自在了起來。
經曆過東海一時後,元澤也是談魔色變,看向楊恒的眼神很是淩厲,若是他此刻有修為的話,怕是早已持劍刺了過去。
“魔族?宛兒,這其中怕不是有什麼誤會,楊道友隻是個凡人,前不久前還幫姨母解決過麻煩,定不是你口中的什麼魔族。”怕侄女忽然動手,解嫱伸手攔在了楊恒面前。
是不是魔族,楊恒自己心知肚明,淩宛隻是冷冷的看着他,等着他回答自己的問題。
解嫱在護着楊恒,卻不料她身後的楊恒卻忽然起身跪了下來。
“尊者恕罪,在下并非有意欺瞞尊者。”他說着一頓,擡頭見淩宛并沒有要對他動手的意思後便繼續解釋了起來:“尊者既然知道降塵丹的用途,便知曉在下既是自願服下降塵丹便是已經厭倦了魔族這個身份,隻想做一個普通的凡人。”
“你竟真是個魔族?!”解嫱又驚又氣,自己平生第一個感到心動的男子居然是個魔修!
“從前是。”楊恒答道。
“你!”解嫱惱怒極了,但還是不忘護着他。
“本尊想問的并不是這個。”淩宛冷聲道。
看着姨母将人護在身後的動作,她表情僵了一下,方才不知是誰說她為人和善,這會怎麼怕她動手傷人了呢。
“在下……”
楊恒有些猶豫,但還是決定将自己的機遇都說出來。
“獻祭巴宕城的計劃失敗後,魔族長老便讓我們速速趕赴東海,完成最後一個複活魔尊的計劃,在下自知此行必将傷及許多無辜,便違背了長老的命令,獨自留了下來……”
“說重點。”淩宛失去了耐心,若是尋常作惡的魔族她都想直接搜魂了,這個楊恒廢話實在太多。
“是……”楊恒繼續說道:“在下早年就想重新做回人族,所以費勁了許多功夫尋得了降塵丹,在決定了留下來後便将降塵丹服了下去。
祛除魔氣的過程很是艱辛痛苦,為了暴起時不傷到人,我隻好前往巴宕城外的密林之中,無意間掉入了一處石窟,待醒來時便是如此 ,在下發現自己的修為不僅沒有任何的變化,還增進了許多,魔氣也都被祛除了,從密林裡出啦時正巧遇到了解家主。
那時解家主正在逗弄一頭妖獸,在下不知她便是解家主,還以為是尋常的女子遇上了麻煩,才出手相助,沒曾想竟是個誤會。”
接下來的事不用他說淩宛也能猜到了。
“你竟還參與過獻祭巴宕城的行動!”解嫱似是怒極了,卻也沒舍得傷他半分。
看來姨母确實待他不同,淩宛想道。
在聽到楊恒說并未參與東海的魔族行動一事後,語氣也不像之前的那般冷淡的問道:“城外的師妹方向,那石窟在哪,你可曾還記得?”
她并不擔心楊恒在對自己說謊,倘若是如此,她有的是自信将對方挫骨揚灰。
“記得,隻是那石窟與平常的石窟并無不同,在下醒後在附近尋了許久,也未見什麼異寶。”說着,楊恒豎起了手指:“此事說來的确令人匪夷所思,但我楊恒可以對天發誓,所言句句屬實,絕不敢欺瞞于您。”
随着他的話說完,屋外的天空中起了些微妙的變化,一道淺淺的亮光打進了楊恒的身體裡。
這代表着誓言成真,楊恒他并沒有撒謊。
那就奇怪了,難道單憑一粒降塵丹便能讓凡人修煉了?
淩宛陷入了沉默。
她也知道這絕無可能,服用過降塵丹的修士多了去了,也沒聽誰說過降塵丹有助修為的呀,更何況就她早年曆練的時候也曾贈予過不少降塵丹給凡人治病,怎麼沒聽說過有一個成了修士的。
此事必然還有其他連楊恒都沒有留意到的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