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剛身後,黑夜中陰冷的視線便随之複蘇,蛇男不知什麼時候醒了,陰冷冷地盯着。
看樣子是想多管閑事,好在他多做了一手準備。
暗中做了個手勢,另一人便從蛇男背後朝他捅刀,腳步未至腿骨就傳來碎裂的聲響。
漆黑的蛇尾不知什麼時候纏到了他身上,連痛叫都未發出,脖頸就發出斷裂聲。
男人察覺不對,顧不上偷簪子,拔腿就跑。
又是一聲脆響,淹沒在柴火的燃燒聲中。
兩具屍體被丢遠,蛇尾朝熟睡的人劃過去,一點一點從腳腕纏到腰身,熟睡的人發出難受的哼聲,有幽幽轉醒的趨勢。
尖銳的獠牙伸出,将毒素注入細嫩的脖頸,顫抖的眼皮又恢複平靜,少女再次陷入深沉的夢境。
鮮血從脖頸的細小傷口中溢出,被長舌卷入口中。
狹長的眸子享受地眯起,好香的味道,讓他忍不住想一口吞掉。
獠牙再次伸出,刺到血脈上時又收回來,想到以後可能永遠再也吃不到,心中的煩躁便壓不住。猩紅的舌尖在傷口處舔了又舔才平複洶湧的貪欲。
宋無命是被凍醒的,柴火已經燃燒殆盡,但白日明顯比晚上溫暖,她的腿還是凍麻了。
嘗試起身,卻不能動彈,雙腳感覺不是自己的,有什麼東西酥酥麻麻從皮膚擦過,每一寸毛孔都覺戰栗。
猛然掀開裙擺,呼吸頓時被掐住。
黑色的巨大蛇尾不知道什麼時候纏在了她腿上,細長的尾巴尖褲腿的縫隙鑽了進去,也不知道伸到了哪裡。
總之她現在腿腳被勒到發麻,輕輕動下便是針紮的刺痛。
不知道這種東西什麼時候纏上她的,她隻能掀開衣服把那該死的尾巴尖拿出來。
“别動,很暖。”
慵懶的嗓音還有沒睡醒的倦怠,吹拂後頸的氣息寒涼,不用回頭她就明白過來蛇尾的主人是誰。
該死的冷血動物,就算喜歡溫暖的地方也不能......放她腿心啊。
側首,蛇男依舊閉着眼睛,不見那雙穿透性的眸子,這張臉果然妖到極緻。
若是平時欣賞還可以,但和這東西親密接觸她實在無福消受,而且這種難堪的姿勢很容易讓聯想到某種不雅的事情。
不遠處,已經有人醒了,眼神剛好朝這邊看來,宋無命臉上頓時燒起一滾熱火,耳朵燙得厲害。
“醒醒,有人快來了。”
宋無命急切催促,蛇男明明已經蘇醒,卻還是不肯起來,那邊已經有人走過來,她不敢想衆目睽睽之下會是多麼社死的場景。
秀長眉峰蹙起,蛇男顯然聽見了她的聲音。
“你快——唔”
聲音驟然截斷。
他居然把尾巴尖伸到了那裡!!!
尾巴尖不耐煩但拍打,麻木的身子如遭雷擊,手動的比腦子快,借着袖口遮擋,伸進裙子,揪起那截尾巴尖死命掐去。
纏緊的蛇尾猛然顫抖迅速從她衣服裡抽了回去。
聽到身後忍耐的痛哼,忍着劇烈的刺痛從地上爬起來離他遠遠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他的尾巴。
白天還是人腿,怎麼到晚上就變身了。
“你掐我?”語氣似有不可置信。
那一下她用了十足的力道,黑色的尾巴尖現在還在微微顫抖,他面目緊繃,唇角抿成一條直線。
心口的燥火讓他的尾巴煩躁地在地上拍打。
宋無命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甚至懷疑自己和他同行的決定是否正确,銳利的眼神想要把他那截該死的尾巴尖釘在地上。
大抵是她的目光過于兇狠,煩躁拍打的尾巴尖頓時僵住。
從小散養鮮少與人接觸的蛇男陷入沉思,根本不理解眼前的少女為什麼生氣。
宋無命看着他眼底的懵懂那股氣更是不上不下,他好像根本不知道作為一個雄性那尾巴尖伸到别人衣服裡有多麼流氓。
算了,是她倒黴,以後躲遠點就是。
“我明白了。”
蛇男像是從宋無命激動的反應中得出了結論。
他捧着自己的尾巴尖,頂着宋無命氣到升天的眼神嗅了嗅,“你發情了。”
宋無命:“......”
草!!!!!!!
和他搭話是宋無命做過最錯,最後悔的決定。
果然,人和獸終究是有隔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