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煦一把揪住陳硯舟的衣領,将他狠狠按在實驗台上。
"你他媽到底想幹什麼?"
陳硯舟任由他拽着,甚至沒反抗,隻是盯着南煦因為憤怒而微微發紅的眼睛,突然笑了。
"你呢?"他輕聲問,"裝得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結果呢?"
他的手突然擡起,扯開了南煦的襯衫領口——
鎖骨下方,一道手術疤痕猙獰地橫在那裡。
南煦僵住了。
"當年心髒移植名單上的第107号候選者,"陳硯舟的指尖輕輕劃過那道疤,"裝什麼聖人?"
南煦猛地推開他,踉跄着後退兩步。
"你……怎麼知道?"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陳硯舟整了整被扯亂的衣領,彎腰從地上撿起一張紙——南煦的體檢報告,上面清清楚楚寫着:
"受體心髒出現異常波動,基因序列與供體逐漸趨同。"
南煦的臉色瞬間慘白。
實驗室裡安靜得可怕。
消毒水的味道混着薄荷糖的清涼,在空氣中無聲地蔓延。
陳硯舟看着南煦,突然歎了口氣。
"你以為沈栖棠的心髒為什麼選了你?"
南煦沒回答。
"因為你的基因和他最接近,"陳硯舟将報告折好,塞回南煦的口袋,"接近到……那顆心髒正在把你變成他。"
南煦的呼吸一滞。
"所以呢?"他啞着嗓子問,"你想怎麼樣?"
陳硯舟笑了笑,從實驗台上拿起最後一支試管,遞給他。
"合作吧。"
試管裡的液體在昏暗的光線下微微晃動,泛着淡淡的藍。
像星辰,也像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