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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鬼迷日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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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眼,花載酒發現自己正站在南家老宅的廊柱陰影裡,自從當年南重樓和家裡決裂他就再也沒來過。

青磚縫裡滋生的白黴爬上他褲腳,他舉着傘停在門外,靈堂飄出的香裹着雨腥味鑽進鼻腔,來來往往的人群穿過他的身體又無所察覺的往前。

本來以為隻是又一次無人看得見的旁觀者,他本想随着人流混進内廳,卻被人攔住。

“先生。”司儀捧着名冊一臉抱歉,“直系親屬尚未吊唁完畢,請您在偏廳...”

話音未落,内堂突然傳來瓷器碎裂聲,司儀下意識轉頭,卻被花載酒抓住機會趁機推開進去。跨過門檻時踩到滿地紙錢。

屏風旁,錫箔折的元寶翹起邊角,散亂的堆在角落。桃木的棺椁擺在中央,塑料珠花堆在四周。

他不明白為什麼明明已經是現代,可每次入夢都是舊年代的景。但也不願意多講邏輯,索性扔到一邊。

他上前望着棺椁裡那張過于平靜的臉,忽然想起某個春夜,這人在書案前替他改文時,眼中閃着星光的模樣。

“你果然會來。”

烏木杖叩地的悶響驚起梁上寒鴉,花載酒下意識回頭。隻看到兩個青白面孔的人影從屏風後面轉出來,随之傳來濃重的熏香。

那是秋雲跟在老人身後半步,就像兩個人生前最經常的那樣。

老人手裡拿着一個漆盒,盒蓋上用螺钿打着南氏族徽。花載酒掠過一旁的秋雲,隻是死死盯着老人手裡的漆盒,不甘不願的喊了句“三叔公。”

老人擺了擺手将盒子遞給他:”重樓臨走前說,若見着穿灰西裝别白花的,就把這個給他。是怕我們不認你吧。”

他沒想過對方這麼好說話,自然而然也就忽略了對方僵硬的動作和身上熏香都掩蓋不全的腐臭。

他接過開盒,隻見半枚羊脂玉環躺在猩紅緞面上。花載酒喉間泛起鐵鏽味,是當年不見的那個,本來是定情信物,還在有一次吵架的時候摔碎了。後來不見了,才被補償成了金鎖片。

他沒想到夢裡會出現這個,他都快說服自己忘了,忘了當年南重樓蹲着撿了兩塊,攥緊擡起手松開對着他,向他展示手心被碎片割得鮮血淋漓,還仰頭笑着說:”破鏡難圓,碎玉倒能重鑲,别再亂丢了好不好,我錯了,别生氣了。”

驚雷劈開雲層,花載酒驚得擡頭,老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吊唁的靈堂隻剩他一人,一陣風過,零星幾張紙錢吹到他腳邊,他抱着盒子退向廊柱,後腰突然抵上冰涼硬物——本在棺木旁那尊青銅貔貅不知何時挪了位置,獠牙正抵着他的後腰。

供桌上的遺照在蠟燭的光中晃動,相框裡的南重樓唇角浸出血色。花載酒摸向内袋的鋼筆,卻觸到玉環雕刻的紋路,欲拿出時,明潤的質感卻變成了蠟質的滑膩,凹凸的線條活過來似的遊走,在他掌心烙出梵文咒印,最後拿出隻見隻龍燭裡鑲着枚素戒。

”閉殓時辰到了。”司儀的聲音從四面八方湧來。花載酒後退轉身撞翻香案,青銅貔貅轟然墜地,滾出滿肚子未燃盡的紙錢。濺起紙灰撲了他一臉,他張嘴,卻發現就連嗓子也開始粘的發疼。

暴雨裹着槐花瓣砸在窗棂上,花載酒突然看清靈幡後的楹聯:”良緣永結”與”鸾鳳和鳴”,墨迹卻是葬禮少見的胭脂色。幡布無風自動,露出後面三尺見方的青銅鏡,鏡面模糊,隻見人影錯動。合上的門被人用外力撞開。

”别看!”三叔公的暴喝遲了半拍,不知是不是南重樓故意的,那鏡突然變得光亮。

南重樓穿着绛紅喜服倚在棺邊,心口的白絹花浸透血水,金線繡的并蒂蓮抽絲正盤旋上他的手指,明晃晃套着本該攥在花載酒手中龍燭裡的銀戒。

下一刻,鏡面突然泛起漣漪。花載酒猛地擡頭,發現整個靈堂的立柱都嵌着等身鏡面。那些鏡中此刻擠滿穿喜服的鬼影,每個”南重樓”都以不同姿态死去:有吊在房梁的,有溺在井中的,有心口插着桃木釘的。唯一相同的是他們都在笑,唇角咧到耳根,眼睛往外滲着黑紅的血。

“我有聽話哦,來找你啦。”

南重樓溫柔的聲音從耳邊響起,花載酒踉跄後退,後頸突然貼上冰涼軀體,真正的鬼影從他背後的鏡中伸出手将他籠在懷裡,指尖滴落的血珠在青磚上燙出小洞。

還未等他掙動,那鬼的一隻手向上,撫上他敞開衣領間本來挂着金鎖片的地方,之後便是一沉。又一道聲音貼着耳廓遊進來,帶着地宮特有的潮氣:”好乖,沒丢。”

花載酒僵立當場。那金鎖片無端出現,與之而來無形收緊的鎖鍊,将那脖頸處勒出青紫瘀痕。

“你真的舍得不見我?我本來想放你你還真跑。”

鬼影低頭埋進他的頸窩,繞着那鎖鍊舔舐那處皮膚,聲音模糊。見花載酒沒有回應,反倒更加委屈,變本加厲又舔又咬,哼哼唧唧的抱怨。

“都敢把我卸了,還逼着我來找你。鑽規則空子快疼死我了,你還這麼狠心。”

什麼時候的事?他怔了一下,卻并不妨礙南重樓繼續撒嬌般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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