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黛帶着他七拐八拐來到一處偏遠的小宅子,這宅子占地不大,但住他二人綽綽有餘。
“能在京城買房子,也算是一個富貴人家吧。”
“不算,得看地帶,這宅子較偏,價格也就便宜了點。”章黛笑了笑。
章黛推開門,擡頭時面上一愣。院子裡正坐着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主子。
見她擋在門口不進去,曲知彎了彎頭,循着她的視線看過去,呼吸頓時一滞。
鸢羅放下茶杯,好笑地看着門口的兩個呆子。
“不進來?”
章黛心中愕然。她從未與她說過她住在何處,但她每一次都能精準無誤地找到她,這種追蹤能力,真是令她駭然。
“這幾個月如何了?”
見她發問,章黛立刻回答道:“我拿您給我的銀錢開了個小賭坊,然後利用了一些走南闖北見到的手段經營,漸漸的,賭坊掙到的錢越來越多,後來我就将其擴大了。”
“随後又拿着錢分别開了酒樓和胭脂鋪,由于是新開的,客流量不是很大,但這是小問題,我有把握能解決。”
“賭坊、酒樓和胭脂鋪的人都是我親自挑選的,也還算信得過,主上有時間可以去探探虛實。”
聽完她的彙報,鸢羅詫異地一揚眉頭。
短時間内就能做到這種地步,确确實實出乎了她的意料。
“除此之外,還有什麼?”
“有!”章黛一斂神色,“賭坊作為最大的資金來源,遭到了不明勢力的打擊。”
“一開始挑事的人被我雇的打手打退了,勉強歇了半個月,之後人來的越來越勤,身手也一次比一次厲害,三番五次挑事,賭坊裡的客人都不敢來了。”
“我也調查過對方,卻什麼都沒有查出來,這種情況隻能說明對方的勢力很大,所以我不敢輕舉妄動,害怕賭坊直接被一鍋端了。”
鸢羅神色如常,她的手在桌子上點了點,“我知道了。”
“是。”
“想必你們二人也交談過了,我也就不多加解釋。”她對曲知說道:“你就暫且跟着章黛,幫着她處理事務,如果可以的話去胭脂鋪看看有什麼需要改進的。”
“争取用最低價的東西造出合适的東西,就像你做的那個藥粉一樣。”
“明白!”
“待賭坊事情解決後有什麼問題可以在那裡說。”她看了二人一眼,“還有其他的問題嗎?”
二人:“沒了。”
二人跟着她起身,卻看她盯着桌上的面紗。
她擡眸看了一眼章黛:“你出門時都帶着面紗。”
章黛不知道她為什麼會提起這件事,回複道:“是,我身份不便,不好在街上招搖晃市,必要時我都是帶着面紗出門的。”
她害怕鸢羅會認為她會添麻煩,繼續補充:“您放心,我會減少出門的次數,不會讓别人發現的。”
鸢羅知道她誤會了什麼,“我會盡快找到合适的人選保護你們。”
她朝着門外走去,邊走邊道:“今晚你們不要去賭坊。”
鸢羅走到街道上,駐足在一個小攤前。
見女子拿了一枚簪子,攤主連忙道:“姑娘拿的這簪子就不錯,雖然比不上價值連城的美玉,但其成色也是一等一的好。”
她将簪子放了回去,“我家那位主子可看不上這種。”語罷,便轉身離去。
攤主愣在原地。
沒見過誰家下人還長這樣的。
剛踏進瑞王府,程煜南身邊的侍衛便走了過來。
“大人,主上召見。”
鸢羅沒說話,站在原地靜默了一瞬。
怎麼覺得程煜南喚她的次數越來越多了。
她沒理會,徑直往前走,然後将手上的東西向後遞:“世子近日休息不好,晚上将這藥熬了送過去。”
“是!”
她不疾不徐地來到程煜南的院子,推開門走進去。
人沒在床上,轉頭就發現他閉着雙眼躺在美人榻上,窗戶也沒開,就這麼安靜地躺在那裡,連她進來也沒出聲。
“你叫我?”
程煜南:“……”
見他沒說話,鸢羅來到他身邊,左膝跪在榻上,右腿跨過他的身子跪在另一邊,雙手分别撐在他的腦袋旁,踏腰靠近他。
“世子不說話,是不想見我嗎?”她撇了撇嘴,“好傷心啊。”
程煜南輕輕皺了皺眉心,擡眸盯着她。
“千門閣是不教禮數嗎,這是你對待主子的态度?”
鸢羅呼吸一滞。
他生氣了。
這幾日她沒在他眼前晃悠獻殷情,讓他覺得脫離了掌控,生氣在所難免。
她手臂一彎,整個人倒在程煜南的懷裡,偏頭靠在他的胸口,輕聲道:“我錯了。我這幾天見你沒休息好,自以為是的認為你不需要我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