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倒下來的瞬間,程煜南下意識想推開她,可不知為何,本欲推開的動作卻變成了環抱。
待他反應過來時,雙手已經牢牢箍在她的腰上。
“我今天去藥堂抓了安神的藥,還買了蜜餞,你喝的時候吃一點,就不會苦了。”她擡頭一點他眼下的烏青,“今天逛夠了,以後我減少出門的次數,天天守着你,你隻要喚我我就一定在。”
程煜南偏頭避開她伸過來的手,“當真?”
“嗯,當真,你要是不信可以去問問他們關于我的行蹤。”她蓦地一笑,“不過,他們太廢了,我的腳步隻要快一點,他們就找不到我的位置,還要我特地停下等他們。”
她身子往上一提,在他耳邊親了一口,“我是不是很厲害,快誇我。”
程煜南皺着眉頭‘啧’了一聲,向她投去警告性的眼神。
鸢羅撇了撇嘴,裝作沒聽見一樣,飛快在他眼角又親了一口。
他再次‘啧’了一聲,将頭偏開,鸢羅趁機而上,在他的脖子上留下密密麻麻的吻。
程煜南忍無可忍,低沉着聲音怒吼:“鸢羅!”
“嗯。”她微喘着氣,聲音嘶啞,語氣裡帶着一絲動情,房間中的氣氛頓時變得不同,隐隐約約中溫度都升高了幾度。
程煜南呼吸一滞。她在脖子上吻得越來越狠,不少地方帶着略微的刺痛。
身體逐漸變得燥熱,連帶着呼吸也變得急促,他不受控地在她腰間掐了一把。
空中傳來一聲悶哼,将他快要決堤的理智拉了回來。
他的頭用力往後一仰,胸腔不斷起伏,大口呼吸着空氣。
過了一會兒,他垂眸看了一眼埋在頸窩的女子,伸出手覆在她的唇上。
鸢羅微眯着雙眼,狹長的眼眸裡透着迷離的水光,還夾雜着一絲疑惑。還沒等他說什麼,她就撅着嘴在他掌心親了一口。
程煜南眸光一沉,手指往下移動,緊緊捏住她的下巴,緩慢翻身将她反壓在身下。
他偏頭含下她的耳垂,輕輕咬着,舌頭一點一點挑動,空中傳來黏膩的水聲。
沉重克制的呼吸噴灑在耳邊,耳朵因為他的挑逗迅速竄紅,那出乎意料的溫度瞬間蔓延至全身,她不舒服地輕哼一聲。
聽見聲響,程煜南的動作一滞,他深深吸了口氣,盡力撫平躁動的心,過了一會兒,他嘶啞着聲音道:“今晚的宴會你陪同。”
鸢羅心跳一頓,面上神色不變,她無力地癱在榻上,若有若無地‘嗯’了一聲。
好在房間寂靜,程煜南沒有漏聽她的回答。
他垂眸打量着身下的女子。
她的容貌實屬上乘,就很像那些話本裡說的狐妖,一颦一笑都在勾人心魄。
不說話時又是一番風味,像冰山上盛開的雪蓮,讓人想要靠近卻又隻能停在原地遠遠觀望,不可亵渎。
小時候那個髒兮兮的乞丐竟也能長成如今這副模樣,若是他能早點看出,早點知曉他會對她上心,那他就會把她提早帶回來,給她一個完美的身份把她留在身邊。
可惜,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了她的身份,要不然他還能在暗中操作一番,為她尋個令人羨慕的身世。
身下的人已經睡去。程煜南理了理她淩亂的衣服,傾身吻在她的耳邊,然後抱着她來到床上褪去外衫,将她圈在懷裡。
直到身後傳來平穩的呼吸,鸢羅才緩緩睜開雙眼。
晚上要陪他去皇宮赴宴,那賭坊那邊怎麼處理,難道要往後推嗎?
她控制着呼吸眨了眨眼。
隻能等晚上再做打算,實在不行,賭坊那邊就先拖一晚。
夜晚,皇宮
寝殿内,身穿華服的女子擡眸看了眼鏡中的倒影,滿意地笑了笑。
這時,宮女端着一堆做工精細的飾品走了進來:“公主,聖上賞賜的頭飾奴婢都給您拿過來了。”
顧柔婧從鏡子中看了一眼,抓着衣裙的兩側起身。
她伸手在一衆頭飾中來回挑揀:“這個不要,太豔了。”
“這個不行,太老氣。”
“這做的什麼?好醜!”
看了半天,始終沒有找到合适的頭飾:“這些都什麼!你确定都拿過來了?”
“都拿來了。”宮女喃喃道,“明明幾天前還戴的,怎麼轉眼就嫌棄了。”
旁邊傳來嘟囔,顧柔婧轉過頭盯着宮女,“嗯?你說什麼?”
宮女連忙搖搖頭:“沒!沒什麼!”
她跟着顧柔婧挑挑揀揀,支支吾吾:“公主,您要是再挑不出來,可就要錯過時辰了。”
顧柔婧頓時睜大眼睛:“現在什麼時辰了!”
“距離宴會開始還有半柱香的時間。”
“完了完了,這時間怎麼過得這麼快。”她‘哎呀’了一聲,“你别站着了,快給本宮選選!”
春枝快速掃了一眼,道:“公主,要不就戴太子殿下送來的頭飾吧,殿下和世子走得近,兩個人的喜好想必也差不多。”
顧柔婧猶豫道:“能行嗎?那個本宮都戴好幾回了。”
“左右也找不到合适的,倒不如直接戴那套好了。”
她站在原地想了一會兒,幹脆同意了春枝的提議。
麻利收拾好後,她就在簇擁中朝大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