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你千辛萬苦終于抵達房間門口,打算撞開門就把克魯格這個小妖精狠狠辦了。
然而,你的房間沒有任何人。
沒有……客廳、卧室、浴室、廚房,都沒有任何人。
你無助地站在客廳中間,企圖平複即将噴發的糟糕心情。
這算什麼?沒有未來的未來不是你想要的未來,沒有克魯格的房間不是你想要的房間?
你什麼時候已經默默接受克魯格闖進你房間了?
可是……你深呼吸一口,有克魯格的味道,還有一點血腥味。
手機響了。
你接起電話:“喂?”
非常委屈、甚至帶着點哭腔的聲音,把你自己都吓一跳。
“公主,别哭。”
聽到克魯格的聲音,你更想哭了,腹部好像有一隻蝴蝶在撲棱翅膀。
“你在哪兒?”
“我說過,公主,還不是時候。”
心髒好像缺了一塊,被肚子裡那隻蝴蝶咬了一口。你開始掉眼淚,完全控制不住。
“你在哪兒?快點告訴我!”
克魯格竟然敢……敢把你逼成這樣!
生平第一次,因為欲求不滿的痛苦而落下眼淚。明明除了你和他,沒有人知道這一切,但強烈的恥辱感正在沖擊你的内心。
恍惚中,你覺得腹部在無限緊縮,心髒卻在向外膨脹,這種矛盾的感覺硬生生要将你扯成兩半了。
“公主,你哭得真可憐,我都快要不忍心了。”
騙子,大騙子!
不可思議,你居然在這個時刻,理解了格瑞夫斯被你所欺騙的時候那種惱怒和不平。
這樣一對比,你突然發現格瑞夫斯情緒還挺穩定,隻是給你發一些騷擾信息,甚至主要目的也不是騷擾,而是真的對你進行邀約。
現在的你,做不到平淡對克魯格進行邀約或者懇求。
你要狠狠報複他。
大口大口地深呼吸,你終于平靜了一些,不再哽咽。
“克魯格,今天我穿的是你送給我的粉色條紋胖次。”
“我很喜歡那條,公主你很适合粉色。”
“現在我會脫掉它,扔掉它。”
“......”
克魯格沒有再說話,你隻能聽到他的呼吸聲,很好,他不是完全無所謂。
“以及,它的所有同伴,我都會扔掉。”
“公主——”
“你放心,我不會破壞諾言,我隻會穿你買的......但是我也說過,如果你惹我不高興,我就會直接不穿,也不會再接受你的禮物。”
你一邊說着,一邊真的脫下......然後,不等克魯格說話,你挂斷了電話,設置阻斷他的号碼來電。
理智告訴你,真特麼沒出息,有你這麼報複人的?
另外一個聲音卻說:出息算什麼?值幾個錢?你以前讀書也很有出息,結果呢?
現在,此時此刻,你隻想做一些讓自己快樂的事情。
在你不明不白地死于不明不白的襲擊為止。
二
為防止讓克魯格找到你,你打算立刻離開房間。
但衆所周知,你沒有什麼朋友。偶爾吃飯能聊幾句的人,還沒到可以相約出來玩的地步。
突然,你想到一個人選。
将其中一個号碼從黑名單中解放出來,你撥打了那個号碼。
“你這小碧池,還敢給我打電話?是想被我()一晚上()死在床上——”
“對。”
“......嗯?”
格瑞夫斯很少有語塞的時候,他是個混蛋,而混蛋總是熱情洋溢又妙語如珠的。
“我說對,格瑞夫斯先生,難道你隻是嘴上說說?”
“哈哈,開玩笑,我向來都是随時能提槍。”
“你最好是,十五分鐘以後,基地門口,如何?”
“Okay.”
最後那聲,格瑞夫斯的聲音突然低沉暧昧起來,确實是随時持槍,立刻進入狀态了。
你決定做一個千禧年辣妹打扮。
淺米色喇叭袖镂空綁帶薄毛衣,長度隻到最後一根肋骨。搭配一條棕色超短裙,上有小星星鍊條吊墜,腿上是一條提花網格吊帶襪,最後穿一雙牛仔風格棕色鉚釘長筒靴。
當然,真空。
這段時間,因為體能訓練你變得強壯了,馬甲線都有了。原本細瘦的大腿也飽滿起來,曾經合适的吊帶襪稍有些緊。但不僅不影響行動,反而輕微勒出一點恰到好處的肉。
當然,你走路需要小心一點,畢竟稍不注意就可能走光。
從房間到基地的路上,你怒氣難消,一直黑着臉。哪怕你穿得很漂亮,也少有人來搭讪。雖然還是有那麼幾個不怕死的,但都被你怼走了。
格瑞夫斯沒有讓你等,他甚至比你早到。很好,很符合他的風格,法拉利458,像一團燃燒的火焰。
“嗨,小騙子。”
格瑞夫斯戴着墨鏡,穿了一件紅棕色皮衣,内搭的白底襯衫隻扣了中間兩顆扣子,其餘全部敞開着。和戰場上的他完全不一樣,顯得桀骜不馴很多。
你也不甘示弱回複道:“嗨,老變态。”
格瑞夫斯完全不介意你這麼叫他,大部分原因是他已經看你看直眼了......
你悠哉遊哉打開車門,坐進副駕駛。
“小騙子,你真是什麼裝扮都合适啊,怪不得連王子都對你這麼迷戀。”
你白了格瑞夫斯一眼,冷笑道:“你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你還說我比不上王子的側妃,名模出身的那位。”
“客觀來說比不上,但側妃殿下已經老了,你還年輕。”
你更加不屑,直接嘲諷道:“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一旦拘泥于年齡,可就沒戲唱了。”
格瑞夫斯罕見有點不自信:“倒也不完全是年齡的問題,你今天确實又比之前見面更有魅力一些,到底是什麼......哪裡變了呢?你去整容了?”
你準備好開車門:“不走我回去了。”
格瑞夫斯乖乖開車了。
“你不擔心我又把你綁架了?”
你翹起二郎腿,冷淡道:“你雖然不怎麼聰明,但也不傻。在泰倫斯王子和我都不說實話的情況下,你貿然接單隻會多賠上幾個寶貝暗影。”
“小騙子,你如果溫柔一點......”格瑞夫斯突然改口,“不,我覺得你現在就挺好。”
你才懶得管他怎麼想呢,隻是靜靜感受法拉利的推背感。
格瑞夫斯的嘴是閑不下來的,他又問:“有想去的地方嗎?”
你有些驚訝:“我以為你會帶我直奔主題。”
格瑞夫斯笑了:“你恐怕對我有些誤會,我對自己的女人是非常紳士的,絕不可能這麼掃興。”
你眯了眯眼:“我什麼時候同意要做你的女人了?”
“這不是很好嗎?我可以讓你舒服,你也可以報複泰倫斯王子。”
“哦?是我想報複他還是你想報複他?”
格瑞夫斯撇撇嘴:“總得做點什麼……”
你冷笑道:“萬一你技術極差,我應該不會再見你第二次。”
格瑞夫斯終于被你激怒,抓着方向盤的手青筋暴起。他很快找了個臨時停車點,把車停下,坐在那不說話,好像在忍耐着什麼。
“幹什麼?你想打我?”
“不,我是在忍耐把你就在車裡()了的沖動。”格瑞夫斯冷淡道,“但我沒這個習慣,和任何女人的第一次都不應該是在車上這麼草率。”
你撇撇嘴:“瞎講究。”
格瑞夫斯看起來氣壞了,他半側身瞪着你,嘴都氣歪了。
他那個樣子實在好笑,你也沒打算忍。更何況,你又想起這段時間他被給子騷擾,大概也是這個表情。
于是你直接繃不住,笑出了聲。
給子的事兒不能提,雖然格瑞夫斯肯定也猜到是你幹的,但你得假裝不知道知道他知道是你幹的。
什麼繞口令。
“你在笑什麼?”
你搖搖頭,停止大笑,但臉上仍殘留笑意。然後你傾身過去,摟住格瑞夫斯的脖子,和他呼吸相聞。
你的眼神輕柔撫過他的額頭、眉毛、眼睛、鼻尖,最後來到薄薄的嘴唇。
“格瑞夫斯先生,我還沒謝謝你,幫我暖水,從海裡撈我,還保護了我。”
你輕啄他的嘴角。
“你做的意大利面也挺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