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你的妝容全毀了,好,簡直好得很。 還有半小時,你的未婚夫就會到達現場,發現他的未婚妻已經和人哈皮哈皮上了。 薩普來斯! 不要啊!你還想當王妃呢!而且,被發現了會被追殺吧,一定會吧! 這下好了,真的要和克魯格一起當逃犯了。 想到這裡,你看正在給你清理的克魯格就相當不爽。 “公主,你這裡腫了。” 你沒忍住,又給了他一巴掌。 啪! 克魯格還是沒躲,但表情有些可憐兮兮的。那水潤潤的眼睛眨巴着,委屈地看你。 好小子,會裝可憐了。 但是......你特麼很吃這套。 于是,你又勾住他的脖子,深深吻了他。 克魯格立刻貼上來,摟着你的腰就開始回應。 親不夠,怎麼都不夠,想把他融入你的血液,想躲進他的骨頭。聞到他身上的氣味,你就感到一股戰栗般的愉悅。以及他掌心的溫度,帶給你無與倫比的安心。 但是不行,你還有事情要處理,至少把自己打理一下。 你翻過身,反将克魯格壓在沙發上。 “我還有......唔......事情要做......唔......你等會兒去哪兒......唔......” 真是夠了,再這麼親下去,說完這些話得明天早上了。 你狠下心,徹底推開克魯格。他順着你的力量,癱倒在柔軟的沙發上,眼睛氤氲着霧氣,嘴唇也染了一層水色。 下一秒,他對着你舔了舔嘴唇。 ......這個妖精! 同時,你能感到操作手柄又......它牽動着那隻蝴蝶,再次開始扇動翅膀。 不行!!! “公主,我想你。” 你笑道:“我就在你旁邊诶。” “還是想你,心髒,一直在為你跳動。” ......夠了,再親一下,就一下! 二 等你整理好基本衣裝,走到陽台邊的時候,你突然心裡一動,拐彎走到馮夫人面前蹲下。 “這位夫人,你大概沒看過《死神》,但裡面有個大反派名為藍染,他說過一句話,我覺得很适合送給你。” 馮夫人看你的眼神充滿了怨恨。 “憧憬,是距離理解最遙遠的距離。”你輕聲道,“明白了嗎?你和克魯格之間,一開始就有着不可逾越的天塹。” 你拿出她嘴裡的絲襪,宣布道:“他,隻能是我的。” 與此同時,已經穿戴整齊的克魯格,手裡捏着一隻鋼筆,走到馮夫人身後,微笑着打算用筆尖戳進她的後腦。 你連忙出聲阻止:“克魯格!” 見他停下動作,你搖頭:“我不喜歡見血。” 似乎是意識到你們在說什麼,馮夫人本來還漲紅了臉想罵你,現在都偃旗息鼓了。她的臉色迅速變得灰敗,大概是沒想到克魯格這麼輕描淡寫就決定殺了她。反而是你,這個她認為的情敵,保留了她的命。 “弄暈就好了,沒必要。” 克魯格點點頭,輕車熟路拿過來馮夫人的手提包,從裡面拿出迷藥和手帕。 你大震驚,這位貴族夫人準備這些是想要幹嘛啊! 這時,你聽到一聲極其細弱的聲音,小到隻能被你聽見—— “約瑟夫,是叛徒。” 嗯? 你下意識看向馮夫人,卻見她低着頭,好像剛才那句話不是她說的。 克魯格先是拉開窗簾,讓你到陽台去,他自己則屏住呼吸,将迷藥倒在手帕上,用手帕捂住馮夫人的口鼻。 他沒有告訴你的是,使用這種藥需要嚴格控制用量,否則受害者很容易受到大腦損傷,從此變成一個傻子。 而他剛才,幾乎用了小半瓶。 洗好手,克魯格來到陽台門口,和你隔了一層不存在的門相望。 “我要回去了,克魯格。” “嗯,我留在這邊善後。” 高空,海風,依依不舍的你們。 你半轉過身,想要沿着來時的路徑爬回去。海風吹起你的頭發,半遮住你仍有紅暈的臉。精緻的妝容被汗水融化,又在剛才被克魯格細細擦拭幹淨了。你原本蒼白的皮膚、原本柔美的相貌暴露無遺,泛着稍稍粗糙又奇異的光彩。 僅僅隻是視線範圍内少了克魯格,你就感到心髒湧上來的酸澀。 然後你感到他來了,頂着海風,跨越陽台那道分界,将你摟入懷中。 你側着身呆在他懷裡,流下眼淚。 “你讓我痛苦,克魯格。” 仿佛身體被硬生生一分為二的痛苦。 這一次,他沒有貧嘴,隻是更大力地摟緊了你,仿佛這是他此生最後一次有資格擁你入懷。 三 回到自己的房間,你立刻着手整理外表,裙子還好,幾乎沒受什麼影響,主要是發型和妝容。 發型你可以推脫給睡姿太差,妝你得立刻補上。 幸好,你的化妝技術不是蓋的,三下五除二就複原了剛才那個精緻的妝容。 與此同時,女官們來敲門了,大概意思是你得準備好迎接王儲了。 看到你散亂的頭發,女官們不疑有他,反而微笑着替你再梳理。 很快,你又恢複了之前那高貴典雅的狀态,一點都看不出是才和克魯格哈皮之後的樣子。 你有些惡劣地想着,為什麼沒有讓你像小說裡那樣,一次兩次就直接白光一閃暈過去呢?你還想看看克魯格那家夥要怎麼善後呢。 不過想想也是,隻有累死的牛,哪有耕壞的田。 女官們簇擁着你走出房間,那幾個保镖也跟上了。你們乘坐貴賓專用電梯下到一樓,電梯門還沒打開,你就聽到了喧嘩聲。 看來你的未婚夫已經到了。 你忍不住腹诽,好大的排場。卡厄斯全城道路戒嚴也就罷了,王儲周圍那幾十個保镖什麼情況啊,路都堵死了好嗎? 泰倫斯王儲非常給你面子,你和他隔了老遠了,他還是一眼就看到了你,推開自己的保镖,笑吟吟向你走來。 靠,這老登還是一如既往的......騷包又帥。 你有看過資料,泰倫斯的爹,長得一般,中規中矩,是個男的。但泰倫斯的母親,那是相當美豔。泰倫斯很明顯随了母親,長眉深目,頭小肩寬,俊美異常。 他很高,體感上和基根差不多。站在你面前,頗有些壓迫感。 “甜心,讓你久等了。” 他攬住你的腰,在你額頭印下一吻。 一股淡雅的香水味撲面而來,你沒聞過,大概是王宮調香師為他量身定制的。 好吧,你對微笑的帥哥實在沒辦法闆起臉,你是個膚淺的女人,原諒你吧。 于是,你微笑道:“哪有,親愛的,你舟車勞頓,才是應該好好休息。” 周圍的人都神色如常,好像你們真的是一對養眼的王室情侶,而不是什麼這輩子才第二次見面的陌生人。 “這條裙子太适合你了,美得無與倫比。” 王儲湊到你耳邊輕聲細語着,姿态像一頭優雅的丹頂鶴,正輕輕低頭打理羽毛。 你直接問出了心中的疑問:“裙子的确很美,也很合身,那麼王子殿下是怎麼知道我的數據的?” 王子笑道:“約瑟夫告訴我的。” 你一愣,今天這是第二次聽到這個名字了。 約瑟夫?那個早就已經被西蒙斬殺的廚子,怎麼會知道你的身體數據? 沒等你繼續詢問,泰倫斯摟着你的腰就往電梯走。 “走吧,甜心,第一場拍賣要開始了。” 四 貴賓包廂不算大,但很舒适,密閉性極好。 有一面牆做成了單面玻璃的樣式,從裡面可以看到樓下的拍賣現場,但從外面卻看不到裡面的樣子。 泰倫斯完全無視了你的抗拒,摟着你坐到沙發上。 你僵硬了一會兒,搞得腰酸背痛的,還是放棄了,窩進他懷裡,腦袋和他肩膀相貼。 察覺到你的動作,王子發出了一聲輕笑。 “甜心,我給你的戒指,你喜歡嗎?哦,你正戴着,真漂亮,你的手是這世界上最完美的藝術品。” 泰倫斯沒有對基根送你的戒指發表任何不滿,隻當它不存在。 你突然很想搞事,于是問道:“王子殿下,你能重新為我戴一次戒指嗎?我是說,你親自來。” “當然,這本就是我作為未婚夫應該做的。” 話是這麼說,他一點動彈的意思都沒有。想想也是,不能讓一國王儲對你單膝下跪。 不過你也不在意,畢竟醉翁之意不在讓他跪下。你自己取下鴿子蛋,放在王子手心,然後...... 你朝他豎起中指,假笑道:“好了,來吧,給我戴上吧,未婚夫。” 泰倫斯依然在笑,可你總覺得那個笑容有點勉強,大概已經很久沒有人對他這麼放肆了。或者說,從他出生起就沒幾個人敢這麼對他。 蘇魯雖然不算強大,但那也是在你這個拆尼斯眼中。放在東南亞,其實也算一霸。 再加上,蘇魯的王室并不是擺設,不是君主立憲制下的吉祥物。他們是真的君主制,國王享有絕對的權力。 可那又有什麼關系?王侯将相不能對其豎中指乎? “YN小姐,比起初次見面,你變了很多。” 你回嗆:“你倒是沒變,馬克斯維爾先生,還是一樣的不要臉。” 王子加深笑容:“叫我泰倫斯,甜心。” 他深深地注視着你的雙眼,同時将戒指戴上了你的中指。 你挑眉:“或者......我叫你老公,如何?” “好的,夫人。” 五 這些拍賣品都特麼是些什麼啊! 瑪麗蓮·夢露擤鼻涕的紙團,附帶DNA檢測報告。 C羅擦()用的紙,附帶DNA檢測報告,原味。 原味是什麼?誰給你解釋一下! “夫人覺得很荒謬?” 王子湊到你耳邊低語。 你做出繃不住的表情:“難道不是嗎?” 王子笑了,眉眼彎彎:“世界一直都是這麼荒謬,而我,你的丈夫,已經是很靠譜的了。” 你轉過頭,和他在極盡的距離下對視。你主要是想在他臉上找一丁點羞愧的意思,那都會讓你好受點。可是,沒有,他似乎是真的這麼認為的。 “你的意思是,你指示你的人,埋了一點小驚喜在我的大牙裡,害得我被南烏那群瘋子無數次追殺,有那麼一兩次還真的差點喪命了,這就是靠譜?” “夫人,你得知道,即使是艾美莉卡,也做出過非常愚蠢的事情。他們企圖暗殺我國一位将軍,聽說那位将軍很喜歡喝茶,就制作了一枚特殊的炸彈茶葉,大概有五個我的手掌這麼大,希望将軍看到這麼大的茶葉,一時好奇上前檢查,然後就可以被炸死了。” 你深吸一口氣,不再看他。 至少你确定了,他就是害你失去一顆恒牙的元兇。 你深呼吸好幾次,轉過頭問他:“老公,我可以揍你幾拳嗎?拜托你了。” “不可以——唔!” 寸·拳(青春版)! 你像電視上看到的那樣,對着他肋骨以下,短距離迅猛發拳,超用力揍了他一拳。 泰倫斯迅速弓起身體,他本想說些什麼,卻被劇烈的咳嗽聲打斷。 伴随着他的咳嗽聲,你從得意、暢快,很快變成驚恐,甚至有點擔憂。 主要是,他這咳嗽陣仗太吓人了,感覺要把肺咳出來了。原本蒼白的皮膚迅速變得通紅,額頭處還湧出一層薄汗。 “喂,你還好吧?我、我不是故意的,你——” 原本在旁邊當擺設的侍從立刻上前,順氣、喂藥,動作之流暢,看來已經很熟練了。 更重要的是,你看到泰倫斯捂嘴的手心裡......竟然有血迹。 肩膀一沉,泰倫斯弱弱地靠在你的頸窩,無力地喘氣。 你抖抖肩膀,想讓他起來,卻聽他虛弱道:“讓我靠一會兒......夫人......” 都這樣了也不忘占你便宜......不對,他其實做這些動作是名正言順的,畢竟你們是未婚夫妻。 那幾個家夥對你這樣那樣才是占便宜! 你歎了口氣,拿過侍從手裡的手帕,替他擦去嘴角剩下的血迹。 “是不是突然覺得,和我訂婚很劃算?” 你輕輕“嗯?”了一聲,表示疑問。 “我活不長的,你和我結婚,就會是蘇魯王後,等我死了,你就是王太後。” 你冷笑一聲:“别把我看成你們這種唯利是圖的人,而且,光是有個王太後的虛名有什麼用?錢隻會跟着權走。” 泰倫斯低低地笑了,又差點引發咳嗽。 你立刻喝止道:“你别笑了。” 他自己順了會兒氣,又道:“夫人,你真的很聰明,也很強大,我當初選擇你,果然沒有錯。” 他還真的是一早就盯上你了。 “不要怪我,夫人,我沒有多少時間了,但是蘇魯需要我——咳咳......” 說完,他又開始劇烈咳嗽。 蘇魯需要他?什麼意思?而且這又和你有什麼關系? 然而,你被他那可怕的咳嗽聲震住,從思緒中抽離。你不自覺摟住他的腰,同時坐直身體,盡量讓他靠得舒服一點。有那麼一會兒,你懷疑他會咳出五髒,就此死去。 侍從們低聲征求了他的意見,将他扶起。 “抱歉,王妃,我們要帶王儲去休息了。” 你傻呆呆坐在沙發上,看着泰倫斯被半抱出了包廂。 現在什麼情況?你要繼續看這無聊的拍賣會嗎?還是可以回房間?甚至回141基地? 而且,看泰倫斯這樣子,你大概結婚不久之後就要當寡婦了啊! 人生,真是大起大落。 你百無聊賴地坐了一陣,突然覺得有點口渴,于是湊到服務台那邊,點亮屏幕,點了一杯鮮榨果汁。然後你看到,還有按摩的服務。 真是貼心......幹脆來一個吧。 你掃了一眼場下,拍賣會正在拍賣......埃嘦及公主艾瑪奈特的裹屍布。 真是夠了。 二十分鐘以後,包廂門被敲響。 守在你身後的一位女官走過去開門,迎進來一位相當高大的女仆。 說是女仆也有點勉強,因為她穿着一條極其寬大的黑袍,金色長發及腰,面上戴了一層衛生口罩。她推着一輛雙層小推車,上層放着你的鮮榨果汁,下層則是按摩用的工具。 她走進包廂,徑直走到你的沙發側面,不知道按了什麼按鈕,那沙發竟然托着你緩緩變形,最後變成了一張小床。 “服務時間,隻有客戶能在包廂裡,請你們出去。” 她的聲音也有些模糊不清。 女官看上去想抗議,但被你阻止:“沒事,你去外面等着我吧,我肩膀有些酸痛,想好好享受一下這裡的按摩服務。” 見你都這麼說了,女官微微行禮:“好的,王妃,有事情您就叫我。” 等到女官關上門,你立刻彈射下沙發床,過去把門輕輕鎖上,然後呲牙咧嘴走到女仆身邊,低聲道:“基根,你......你打扮成這樣,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