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晝去扶起樓心月,焦急地問道:“你怎麼了?”
樓心月因為疼痛面色蒼白,額頭冒出不少虛汗,在她的攙扶下勉強坐起,她盡力打坐,運轉妖力來止痛。
她的後背也被汗水浸濕,看上去痛苦萬分。
好半天之後,她體内躁動的妖力才終于漸漸平息下來,她喘着粗氣,氣若遊絲地開口說道:“扶我去躺下。”
此處是越家分府的書房,屋内沒有床榻,少晝便扶她到躺椅上躺下,再次問她:“發生了什麼?”
躺下後,樓心月才覺得好受一些,“有些像走火入魔,妖力紊亂了。”
妖走火入魔也不算太罕見,所幸不是大事,對樓心月來說應該不難解決,少晝放下心來。
“之前我也走火入魔過,那滋味确實不好受。”她連連贊同。
這還是樓心月頭一回妖力紊亂,因為她平常基礎打得紮實,心思又堅定,理應不該走火入魔的。
這時,門外響起敲門聲,越向燭的聲音傳來:“是我。”
少晝喊了一聲,讓他自己進來,越向燭打開門,看見樓心月躺在躺椅上,臉色很差的樣子。
他三步并作兩步,來到躺椅邊上,問發生了什麼,樓心月簡單解釋了一番。
看見越向燭這幅擔心的樣子,少晝說:“阿樓就交給你照顧咯,我出去放放風。”于是,她便偷笑着溜了出去。
“怎麼突然妖力紊亂了?”
“也許這些日子經曆了太多,心思稍微有點煩雜吧。”樓心月現在已經好一些了,至少說話沒有那麼費力。
“隻是不知道妖需要補什麼,你想吃些什麼嗎?我讓庖屋去做。”
“不必了。”她搖了搖頭,如今确實是沒什麼胃口,作為花妖也不需要頓頓都吃飯。
越向燭見她這副樣子,隻好就此作罷。
“阿樓,不管有什麼樣的事,你還有我,有多夜她們。”他安慰道。
“嗯,我知道。”
她恢複後,再次打坐嘗試運轉妖力,然而這一回不僅是紊亂,甚至在丹田與經脈之間有着極強的阻力,絲毫無法運轉。
像是被什麼東西阻擋住了妖力的流通,樓心月多次嘗試未果。
少晝從外邊兒放風回來,問她好點沒。
阿樓隻能搖搖頭,正好也入了夜,她便作罷,許是今日心急了些,說不準明天就會好了。
可第二天,她依舊無法運轉妖力,十分古怪。
便是當真走火入魔,也不會有這樣的症狀,偏偏這會兒多夜不在,否則以她的見多識廣,定然是能夠找出樓心月妖力無法運轉的具體原因。
少晝、越向燭和樓心月在書房内翻着少晝帶來的古籍,試圖找出原因。
終于,讓越向燭在一本舊籍上找到了一點蛛絲馬迹,樓心月的症狀并不是走火入魔,更像是中了某種毒。
提到毒,少晝便想起了多夜好友中有一個妖,在妖界可稱解毒的聖手。
“隻是,你怎麼會中毒呢?”少晝疑惑地問她。
她仔細回憶這段時間遇到的人、妖和事情,實在也想不起來究竟誰有機會給她下毒。
她索性先不去想,“你所說的解毒聖手在何處?”
它既能解毒,想必也能看出這毒的來頭,屆時兇犯自然可以水落石出。
少晝仔細回想一番,将那妖的居所告知給她,又說道:“不過,我可能不能同你一起去了。”
“為何?”
“我和那妖曾經大吵一架,發誓不再來往。”
少晝不願意說出為什麼争執,想是有苦衷,樓心月也不好多問。
“好,那我自己去。”
越向燭頓時有了意見,反駁道:“那怎麼行?”
“你如今中了毒,無法使用妖力,若是路上遇到敵人豈不是危險了。”他接着說道,“我同你一起去。”
“可燼陽這邊你走得開嗎?”
“近日已經穩定許多了,隻剩一些殘局,二哥也正在處理。”
此事不宜多等,她和越向燭簡單備了行囊便出發去那位解毒聖手的居所。
據少晝所說,解毒聖手乃是一棵樹妖,活了近萬年,堪稱妖界活化石,鮮少有木妖能活那麼長時間的。
雖說妖族大都壽元恒久,但因為獸族的打壓,幾千年前還有個祏丘坑殺過無數草木之妖,祏丘之後又有元夕,所以草木之妖才漸漸式微。
無人知曉樹妖的原身是什麼樹,就連多夜都未曾得知。
不過,少晝說它性情和善,慣于助妖,隻要去了,大抵都能得到它的幫助。
巧合的是,樹妖正好與樓心月她們所在的越家分府之地距離不遠,趕了幾日路,便抵達了樹妖所在的大山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