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府作為修真世家,當真是建得高聳入雲,隐于青山,除卻幾個少數有靈根卻不能修煉的,周府裡的其他人自是如螞蟻般魚貫而出。
周母是凡人,而原著的周獻魚正是那少有的身有靈根卻無法修煉的,是以現在的周獻魚隻能呆呆站在床邊眺望遠處,心下一片凄涼。
不過瞬息,窗邊很快傳來一聲敲擊,來人用長槍輕叩了一下,周獻魚順着聲向下望去——周霜玉去而複返,朝她伸出了一隻手。
周獻魚拒絕了。
她心中哀歎,在那隻手伸過來時,照着系統給的劇情依葫蘆畫瓢,冷哼着,說出經典名句:
“我才不需要你的施舍。”
周霜玉看她如此淡定,以為她定是自有方法脫困,面上浮現出一個了然的笑,幾個縱躍又飛走了。
周獻魚:……
要不是系統強令禁止,周獻魚早已經開始爾康手跪地痛哭流涕,喊着女主不要聽我之前的胡言亂語,快快救救小的一命了。
但周霜玉既然已經走了,系統也規定了,周獻魚就隻好自己想辦法從這下去,試探着往窗外探了探。
她記的不錯的話,原著這般地動山搖的大動靜,應當是周府世代鎮守的千年封印松動後,從而放出了許多妖獸作怪的緣故。
據說這領頭的妖獸被關了千年,關得太久,發了瘋,才一出來便四處沖撞,難以控制,十分厲害。
這等厲害的妖物,就算是男女主來了也隻能聯手合作,拼盡全力做了個臨時封印,最後也才隻是算勉強鎮住。
想到此處,周獻魚默默祈禱着一定不要碰到那妖獸。
嘀嗒——
一滴水落了下來,打斷了她的思緒。
嘀嗒——
又一滴水落下,腥臭氣逐漸彌漫散開,周獻魚如受雷擊般彈跳了起來。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這怎麼想都肯定是那妖獸吧?
她渾身哆嗦,全然不敢往上瞧,提起裙擺四處找尋着其他出口。天色不知何時暗了下來,夜色蕭肅,靜靜籠罩這一隅之地。“吼——”一聲奇異的,帶着莫名悅耳的,沖破耳膜的叫聲在夜色中突兀響起。
周遭驟然無聲。
片刻之後人們才反應過來,窗外傳來此起彼伏的尖叫——放出來的其他妖獸竟發了狂,開始四處吃人。
周獻魚在震耳欲聾的尖叫聲中捂着耳朵,流着冷汗,一步一步往門邊挪着。
在她終于抵達門邊,即将奪門而出刹那,頭頂那妖獸竟不知何時從上邊繞了下來,突然出現在周獻魚眼前,放大了它那一張倒着的怪臉,青色的木皮爬滿了妖獸的皮膚,它長着一對翅膀,上身是樹,下半身卻是魚。
而這張倒着的臉上爬滿了濕漉漉的粘液,正滴滴答答落下來,落在了周獻魚的裙擺上。
絕望漫上口鼻,周獻魚如溺水般不住喘着氣,聽着妖獸的腳步聲漸近,帶起一片潤濕的痕迹。
忽聞疾風劃破裂空,面前怪物前進的動作不知為何一僵。
周獻魚看見他身上突然多出一道長長的血痕——竟是來人持劍将它那堅硬的外表木皮,慢慢地,緩緩地,如撕紙般輕易地劃開了。
而那原著中說着需要兩人聯合,臨時封印才能伏誅的妖獸,就這樣斷成兩半,死在了她面前。
在皮肉撕裂聲中,早已恍惚看不清眼前的周獻魚聽見空中響起了尖銳系統提示音——警告,監測到任務目标就在附近,請盡快完成。
周獻魚循聲望去。
來人穿了一身再尋常不過的白衣,此刻上邊卻是斑斑血迹。
他眉目刻畫極重,眸子顔色卻淺淺,隐隐透着玉色,澄澈如林間清泉。落了地之後,他手持着一柄長劍,平靜地看她跪在一片狼籍之中。
正是原著那個看似淡漠無情,實則偏執腹黑的高嶺之花——謝應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