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沒有那麼強的爆發力。”方斯廷道,“這是誤導信息。”
“這麼會僞裝,肯定是兇手沒跑了。”白逐錘了下掌心。
“靠證據說話。當務之急是找到他問話。”
酒店的工作人員已經全部盤問了個遍,蕭焚卻看到那些黑衣人卻沒有離開,而是繼續盯着身為保潔的他。
緝查組應該發現了,兇手進過更衣室,但是卻沒有換衣服。
那麼,隻要盯着酒店的工作人員,就算行動組的緝查員查不出端倪,方斯廷來看的話,很輕易就能鎖定是他,一切隻是時間問題。
蕭焚在他們有進一步動作之前,拎着水桶和抹布,去了餐廳外的衛生間。
果然有一個黑衣人跟了上來,裝模作樣地上了個廁所,看他在認真地洗水桶拖把和抹布,走出了衛生間,卻還是在走廊外面遊蕩。
等五分鐘後他聽到裡面沒有流水聲,進去一看時,人早已不見,隻剩下保潔的外套和褲子。
蕭焚早就将今天穿的西裝藏在了衛生間裡。
“三樓餐廳旁的衛生間發現可疑人物。”
許安沒睡醒的聲音傳到所有緝查員耳機裡,“那個人從廁所溜出去,進了樓梯。”
酒店的樓梯沒有監控,但蕭焚很快察覺到,樓上樓下都有急促的腳步聲,正朝他合圍而來。
他無奈再次打開安全門跑了出來,佯裝成一個普通賓客,走了出來。
可整棟樓會選擇走樓梯的人才幾個人,方斯廷已經鎖定了為數不多的他們。
蕭焚用偷來的總卡随機刷了一間房,走了進去。
“頭兒,”許安很快查到了,“有一個穿西裝戴眼鏡的男人很可疑。也是住在19樓,曾和陸勁一起搭過電梯去餐廳,也去過後廚,後面莫名其妙出現在餐廳外,現在到了8樓。”
此時方斯廷的皮鞋已經踩上了8樓的地磚。
“哪一間?”
“不清楚,攝像頭偏了,就中間的幾間。”
方斯廷拿出證件和總卡,就在問許安哪一間時,視線注意到不遠處正在輕微搖晃的門挂。
走近一看,門合着,但沒鎖上。
他緩緩打開門,室内拉着窗簾,光線有些昏暗。
沒有人,但衛生間燈亮着。
緩緩靠近衛生間,沒人。
他走了進去,猛地拉開隔壁的桑拿房。
裡面的人倒吸一口涼氣,嗚咽一聲,連忙用毛巾遮住了臉。
方斯廷立刻關上了門。
“頭兒,你發現兇手了?”白逐跟着跑進來,看他神色有異,奇怪道,“怎麼了?”
方斯廷屈指在嘴邊咳了一聲。
白逐要闖進去,被他拉住了。
屋裡的人在蒸桑拿。
那個人光着身子,斜側坐着背對門口。白霧蒸騰間,濕汗浸得發亮的肩膀和雪白長臂渾圓勻稱,在驚吓中微微縮起。
飽滿肥膩的兩瓣臀肉因為坐着而擠壓變形,奶白的後背單薄瘦削,兩扇脆弱的蝴蝶骨在光影中若隐若現。
腦袋低垂,脊骨彎成柔順的弧度,顆顆晶瑩發亮的汗順流而下,在緊窄的腰窩處聚集,流入密溝中。
朦胧的水汽模糊了視線,晦澀的光影喑啞了喉嚨,說不出的風光旖旎。
不慎唐突了一位女士。
往外走的腳步猛地頓住。
為什麼他會覺得是女人?
正常女人看到陌生男人闖入,應該在驚叫中第一時間雙手護胸。
而剛才這個人,沒有女人的尖叫和男人應激的破口大罵,而是拿毛巾擋在臉龐前,似乎更怕别人看到他的樣子。
方斯廷心中一緊,轉身回房,再次打開衛生間門。
桑拿房門大開,地上一堆換下的西裝鞋襪,長排木椅底下塞着一個昏死過去的人,正是這間房的房客。
被耍了。
剛才那個人在換衣服,那時就是抓住他的最好時機!
水霧中彌漫着一股幾不可察的香氣,卻極具穿透感。
“什麼味道?”白逐抽抽鼻子,有點不适應。
“崖柏。”方斯廷的話音在桑拿房裡顯得有些悶重,能滴出水來。
他走到衛生間的窗邊往外看,早就沒了人影。
他不知道,在他的頭頂斜上方,蕭焚穿着浴袍,後背貼着牆面,光着腳站在窗戶外的空調機上。
他的直播間人數已經突破一百二十萬。
【沒有吊威亞,要是一個腳滑摔下去,這節目能封神。】
【閉上你的臭嘴。】
【别低頭看了,焚哥,我用你的第一視角,再看我要暈倒在屏幕前了。】
【沒人覺得剛才焚寶在故意引人進屋,進行色/誘嗎?】
【發什麼神經,純粹就是太着急,忘記關上房門了,差點就被找到,害得我心髒一直跳。】
【可是方閻王有房卡啊,就算不關門,人家也能進來。】
【這人運氣怎麼會這麼好。】
【什麼運氣,這叫實力。】
直播間吵得不可開交,接着統一發出驚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