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焚身體一個下墜,雙手牢牢抓住8樓陽台邊緣,手臂肌肉線條鼓起,冷白的皮膚下青筋凸顯,猛地一個發力,利落地翻身回到了衛生間。
【這手臂,抱我肯定很輕松。】
【姐妹,你矜持點,我們都是焚寶的媽粉啊。】
【我是男的。】
【???】
【我家寶什麼時候這麼man了?】
【剛才桑拿房發生了什麼,方閻王看到了什麼,怎麼看了一眼就關門,放過焚哥了?】
【絕對色/誘了,誰蒸桑拿不脫的。】
【該死的攝像機,該死的節目組,給我拍出來啊啊啊啊。】
【滾滾滾,我家焚寶乖巧懂事,絕對不是這樣的人。】
【吾家有寶初長成。】
“小火苗們,剛剛是危險動作,請勿模仿哈。”
【太看得起我們了。】
蕭焚抖抖睡袍領口,走出衛生間。
屋子已經沒有人,他打開衣櫃和行李箱,被他打暈的賓客帶來的衣服還在,他挑了一套不顯眼的穿在身上,走出了房間。
身影一出現在攝像頭下,方斯廷的耳機立刻傳來許安的卧槽聲,“剛剛都進房間搜了,你們竟然沒看到人?”
彼時他們剛将醒來的賓客送到樓下,聽到他們是節目組,被這人興奮的歡呼聲吵到耳鳴。
方斯廷讓許安盯緊了人,自己帶着人上下合圍。
耳機裡不斷傳來播報聲。
“嫌犯去了13樓。”
“嫌犯在17樓現身。”
“5樓出現嫌犯身影。”
“19樓也有嫌犯出沒,5樓5樓請确定嫌犯身份,怎麼同時出現兩個人?”
緝查員們不停地在樓上樓下奔跑着,始終抓不到人。
他們知道酒店裡有這麼個人,卻始終隻能見到個影子,仿佛無處不在的幽靈一般,與他們同在,呼吸着相同的氣息,卻始終摸不着,碰不到。
方斯廷在耳機裡聽到新線索時,已經是6點26分。
節目組提醒他們,距離死者的死亡時間,已經過去了5個小時,緝查組隻剩下不到2個小時的破案和追捕兇手的時間。
彭潇潇緊趕慢趕終于花三個半小時畫好了畫像,是一個長相幹淨漂亮的男孩子。
【真的神了,這和焚寶長得一模一樣!】
【潇潇,我的女神!】
【大美女,給我們焚寶留條底褲吧。】
【不過,是不是把焚寶畫兇了,我們焚寶很溫柔的哦。】
【這完全是按照殺人犯的神态畫的,眼神好瘋好可怕,焚寶才不是這樣的人。】
【你們是不是沒看過他殺陸勁時的場景?完全一模一樣好吧!】
【之前說倒立旋轉拉屎的仁兄,麻煩出來直播一下。】
“這個人什麼身份?”
許安把轉椅調了個頭轉過來,整個人縮在轉椅裡,臉龐藏在電腦屏幕後,道:“蕭焚,23歲,陸氏集團旗下一家娛樂公司的藝人,出道兩年多,幾乎沒有接什麼活動。性格老實,甚至懦弱,不擅交際,網上已經半年多沒有他的消息。他本人也不怎麼上網,深居簡出,線上線下活動痕迹很少,去年年底被網/暴過,不過沒名氣,也就沒幾個人知道這事。”
“完全像人格分裂一樣,演技這麼精湛的話,早該火了啊。”唐深咋舌。
“也許,本來就是兩個人。難道說,”彭潇潇猶疑道,“我們的方向錯了?演技精湛的,是另外一個人?”
1樓瑜伽冥想室,聽到耳機裡彭潇潇提出的質疑,方斯廷的腳步頓住,看着行動組的緝查員跑進一間教室裡,沒多久抓出來個中年人。
這個保潔總是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溜走,身手很不錯,行為特别可疑。但最開始的初衷,他們隻是想要找到這個人問話。
萬一這人隻是個拖延時間的煙霧彈呢。
他揮揮手,讓人把中年人放了。
“那張房卡查得怎麼樣?”方斯廷問。
唐深搖搖頭,“不是這家酒店的房卡,是瑪瑙酒店的。打了電話過去,這幾天住在那裡的人是一個外國人,和陸總,蕭焚,歐柚,乃至整個節目組的人都沒有任何關系。所以,我就繼續查現場物證的指紋了,現在還沒查完。”
“你剛才說的新線索?”
唐深立刻興奮地把手裡的檢測報告傳到他手機裡,“捆綁歐柚的黑色膠帶上,發現了歐柚自己的指紋。”
陸勁作為死者,已經去了主直播間坐着,看到屏幕上緝查組的分析,愠怒道:“有指紋怎麼了,這是栽贓陷害!”
“他不是說自己昏迷過去了嗎?怎麼自己扯膠帶?”其他人也很驚訝。
“重新梳理一遍。”方斯廷道,突然警醒,沖進瑜伽教室,方才那個中年人已經消失不見。
再冷靜克制的目光也不由沉了沉。
樓上,唐深幾人搬來了黑闆。
“1點18分,保潔,也就是蕭焚,進了房間;25分,歐柚敲門進屋;29分,前台接到電話,讓他們一個小時後送兩套衣服進房間;31分,蕭焚走了出來,之後除了那名服務員,再也沒有人進出過。”
“假設是那個保潔作的案,他殺死陸勁,為什麼不殺歐柚?這隻是順帶手的事情。撇開監控畫像和現實人物性格不談,根據犯罪現場人物側寫,這人殺人不眨眼,手法幹淨利落,不存在任何心慈手軟,對自己的行為有十足的信心,是個自負驕傲的人。這樣的人,不可能不會殺歐柚。”彭潇潇道。
“我有另外一個想法。”唐深走到黑闆前,拿着馬克筆比劃道:“保潔進陸勁的房間,真的就隻是被叫來打掃的。你們想過沒有,歐柚進入房間後沒幾分鐘,為什麼陸勁會叫服務員一個小時後送兩套他們倆尺寸的衣服?”
彭潇潇瞪大了眼睛。
白逐嘴快道:“他倆不會有一腿吧?”
主直播間的陸勁臉色漲紅,逐漸變得鐵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