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太多了。”時珩都能想到,讓秦道童找人,他肯定得小嘴叭叭個半天。
時珩和仇剛剛分開後,就去找競賽老師。他拿到了全國前50名,已經穩保送京北大學了,要去和老師說一聲。
周一,陳依安走在路上,第一次感受到了什麼叫做寒風凜冽。她裹緊了外套,寒風刮在臉上,刺的臉生疼。
這幾天天氣也特别幹燥,她也是體會到了鄭阿姨嘴裡說的A市天氣幹燥是怎麼個幹燥法。
她在心裡吐槽着A市的寒風和幹燥,來到了班級。
班級開了暖氣,一進去就暖和舒适多了。
“又到冬天了。”姜英捧着一壺熱水,說。
陳依安将書包放下,現在還不到12月,就隻有幾度。以前在南省,12月份也才剛剛穿上一件薄外套。
時珩這幾天又沒來上學。
“馬上要分班了,時珩肯定是去競賽班了。”姜英趴在桌上,唉聲歎氣,“大家都要分開了,我們宿舍選物理的人比較多。”
“依安,你決定選哪些了嗎?”姜英問。
陳依安頓了一下,說:“物理。”
“那我們也要分開了。”姜英歎了口氣。
陳依安沒說話。現在班上大部分人都決定好了選哪些科目,導緻班上的氛圍很懶散,大家隻聽自己選的那幾門課的内容,其他課就完全不聽了,直接趴着睡覺,老師也不管。
時珩來班級的次數也不多,一周可能來個一兩次。
陳依安感覺自己也有點莫名其妙的,她不自覺地就記着時珩多久沒來學校、什麼時候來了。
同時,自校運會結束後,她每天上學放學都鬼鬼祟祟的。因為林莫放了狠話,她也不想被林莫逮到,每次走在路上都小心翼翼的。
但這都過去大半個月了,什麼也沒發生。
一直到了期末考,林莫也沒出現。
陳依安感覺後面這段時間過得太快了,期末考前就開始敲定了選科,再到評講完試卷後,寒假到來了。
弄完這些事,宣告着他們為自己将來做出了第一個選擇。
陳依安有些疲憊的回到家,一進來就看到時珩待在客廳處打遊戲。她大概有小半個月的時間沒見到時珩了。
“你回來了。”陳依安率先開口說。
“嗯。”時珩撇了一眼陳依安,半個月沒見,她看着還是和之前一樣,一點都沒變化,也沒多點肉。
陳依安原本感到很疲憊,但看到時珩的時候,心情莫名的變好了一些。她想可能是因為之前每次回來,家裡都隻有自己一個人,今天時珩也在家,讓她感覺家裡也沒那麼空蕩蕩了。
她和時珩打了聲招呼就踏着歡快的步子上樓去了。
時珩在陳依安上樓後,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在桌上把最後一顆紫色的糖果拆開糖紙,塞進嘴裡,甜味就從口腔裡蔓延。
一盒糖吃完了。
陳依安換了身衣服下來的時候,時叔和鄭阿姨還沒回來,客廳裡隻有時珩玩遊戲時發出的按鍵聲。
“我進全國前50名了。”
時珩突然開口說。
陳依安愣了一下,後知後覺地說:“恭喜。”
她沒想到時珩會跟自己說這個,之前初賽複賽決賽都沒見他提過。但她内心深處是開心的,又有些吃驚。同時,心中又難抑地升起一絲羨慕,多種情感混雜在一起。
她知道時珩很優秀,而她沒法免俗,很難不去羨慕。
現在才高一,她就覺得有些疲憊了,每天都是寫不完的試卷,做不完的題。上課老師講的要學會,還要學會課外的拔高題。
日複一日,讓人感到枯燥和乏味,而又不得不堅持下去。
時珩很早就想和陳依安說了,但還是克制到了今天,因為糖果剛好吃完了。他沒有察覺到陳依安臉上一閃而過的異樣,而是開口問她:
“你就沒有禮物送我?”
陳依安眨眨眼,禮物?他這是跟自己要禮物?
她還是第一次遇到有人跟自己直接要禮物的。可禮物這種東西不應該都是别人主動送的嗎?
哪有人這麼明目張膽的開口要禮物。
陳依安看着時珩,拒絕的話還是咽了下去,進入全國前五十名,确實值得送一個禮物。她想了一下,說:“晚點可以嗎?”
她好歹是時珩的長輩,是該送禮物恭喜一下。
“嗯。”時珩得到回應才扭過頭去接着打遊戲,嘴角卻不自覺地往上。
陳依安看了下時間,有些無聊地坐在時珩左手邊的沙發處,看着落地窗外的景色。冬天到了,原本花園裡郁郁蔥蔥的花草此刻都顯得暗淡極了。
“你是跟母姓嗎?”時珩突然問。
他原本想問自己媽媽的,但也不知道是心虛還是什麼的,好幾次都沒問出口來。
在父母面前,總有一種什麼都掩飾不了的感覺。時珩也不知道自己這樣是做賊心虛,還是欲蓋彌彰。
是啊,欲蓋彌彰。他心虛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