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依安伸出手從裡面拿一顆紅色。她多少有點明白了,時珩這是有排序強迫症吧?不過為什麼是按照彩虹的顔色排。
她看着糖果,想不明白,就直接打開糖紙吃了。
糖果很甜,在口腔裡肆意蔓延。
太甜了。陳依安在心裡默默地想。
“你怎麼不去競賽班?”陳依安借着這顆糖打破的沉默,和時珩聊聊天。
“不想去,沒什麼意思。”時珩将糖嚼碎,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說:“反正都保送了,我在哪個班有什麼區别?”
陳依安沒話接了,這人實在是太不謙虛了。不過時珩現在心情很好吧,沒有冷着一張臉,眉眼都平和了些,也沒那麼有攻擊力。
她有時候挺害怕冷臉的時珩。
集訓營就在A市,在一個安靜的郊區處。到了集訓營,陳依安略帶别扭的送完時珩,也就坐車回去了。
時珩心情很好,原本來集訓營就感到煩躁,但陳依安來送自己了,他的心情又一點點的好了起來。
“笑什麼?這麼開心?”
時珩一走進集訓營,就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孔,王勝。
王勝也是來參加集訓營的,他多次和時珩一個考場,也就互相認識了。
“沒什麼。”時珩把勾起的嘴角收好,跟着王勝走到宿舍處。
陳依安上了車,思緒還是沒從“長輩職責”上抽離。一路上,她都在思考自己這樣是不是多管閑事了。
她有時候也會不自覺地代入長輩的角色中,可能是因為鄭阿姨和時叔都一遍遍的叫自己姑姑。
陳依安到了家,仰着頭看着天花闆,怔怔地想。
她才16歲,身上就已經有長輩味了嗎?
——
自從分班後,陳依安覺得時間過得又快又慢。上課的時候,聽着老師講課,時間就如同被定住了一樣,每一秒都變得漫長,可一眨眼,又是一周。
班上的氛圍說不上輕松,一下課很多人便死氣沉沉地趴着。
時珩結束了集訓,第一時間就是來燕臨。
他來到教室的時候,就順着走廊走,一眼就找到陳依安。陳依安很喜歡手撐着半邊臉寫字,寫到不明白處還會用筆戳腦袋,發呆的時候就會一隻手玩頭發。
之前他教陳依安學習的時候,她也喜歡這樣。
“來了啊。”秦道童剛上完廁所,走到班級門口的時候就看到了時珩站在走廊處吹風,便一隻手攬上時珩的肩,說:“這麼久沒見,想我了沒?”
“你膩不膩歪?”時珩扒拉開秦道童的手。
秦道童嘿嘿笑了下,就正經地問:“你都保送了,還來學校做什麼?體驗我們苦逼的高中生生活?”
“對,不然在家太無聊了不是?”時珩扭動了下脖子,走進教室。
“這些對你來說都是小兒科,你上什麼課啊,你幹脆上講台當老師講課得了。”秦道童在時珩身邊嘻嘻哈哈地說。
況且,時珩一周能來兩次教室就不錯了。
時珩沒搭理秦道童,視線不由自主地看向低着頭的陳依安,又很快收了回來,和秦道童一起回座位。
陳依安沒有注意到時珩,還在低着頭寫題,陸風回來了。
“時珩來了诶。”陸風對陳依安說。
“嗯。”陳依點略帶敷衍的回應了一聲,時珩來教室又不是學習的,他都保送了,來學校估計是閑的沒事幹。
也有可能是為了見他女朋友?
陳依安聽了鄭阿姨的話,多多少少有點相信。而且她自從開學來,不知道為什麼,總記着時珩有個女朋友的事。
“他剛剛好像在看我們這一邊。”陸風接着說。
“是嗎?”陳依安嘴上問着,實際上頭也沒擡。
“現在沒看了。”陸風兩手捧着臉,笑眯眯地說:“班上有帥哥真好,看着都身心愉悅。”
“還好吧。”陳依安一邊寫題,一邊回應陸風。她和陸風相處了一個來月,變得熟絡了些,經常會聊一些有的沒的的話題。
“還好?!”陸風不可置信地說:“這可是燕臨所有人的男神啊。”
“哦。”陳依安不為所動,這些話她已經聽姜英說過了,陸風也是燕臨初中部升上來的,她們都對時珩濾鏡很高。
實際上,時珩也就是一個16歲的高中生罷了。
陳依安突然靈光一閃,他們現在也才高一,而且也沒時珩和班上的女生有什麼接觸,如果時珩有女朋友,是不是初中認識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想到這個,陳依安覺得自己想的太對了,她便問陸風:“時珩有談過戀愛嗎?”
她和陸風相處一個來月,班上的很多事情都是陸風告訴自己的,同時一些外班的人和事,陸風也知道的很清楚。
或許,時珩的事她也知道點?
“沒啊,男神是大家的,怎麼可能談戀愛呢?那叫做跌落神壇!”陸風說的理直氣壯,義正言辭。
陳依安一愣,歎氣說:“可他是人啊。”
“不,他是天神下凡。”陸風仰着頭,左手擺在胸口,做出向往的神情,中二地說。
“他會拉屎。”陳依安說。
陸風:……
“你赢了。”陸風實在想象不了這個畫面。